這幅畫現在就掛在我書房兼客廳的牆壁上,妻子對我買的這幅畫比較滿意。她站在我的寫字桌前,欣賞著畫中女子,說這幅《美女刺繡圖》給我的書房平添了一絲古典高雅的感覺,使人的品位也提高了一個層次。
“她不是在刺繡,是在做鞋。”我說。
“不許頂嘴,你想死啊?”
平心而論,這幅畫我還是比較欣賞的。畫中女子恬靜,溫婉,正是一個古代的賢惠女子。俗話說,娶妻求淑女,當今中國,想找個淑女,可以說是難上加難。不是有個什麼《淑女……》節目嗎?看看裏麵那些滿口銅臭的野蠻“淑女”,古代男人可真是幸福啊,那時的女子,三從四德,溫良恭讓,賢良淑德……中國女性的傳統美德在沿海地區基本上已經消失殆盡了吧。我估計,像妻子這樣幹家務的女人,現在也快成了珍稀動物。
不過也僅僅是欣賞而已。平時辦案已經很累了,居家過日子,柴米油鹽醬醋茶,哪裏會有空天天對著一幅畫“欣賞”。它在我眼裏,也就是普通的一件擺設。
大約一個月後的某一天夜裏,我被妻子在被窩裏踢醒了。
“你是不是沒關電視?”
“關了。”
“關了個屁,你聽這聲音!”
“你不閉嘴,我聽個屁啊?”
我和妻子互相怒視著。就在這大戰前的片刻平靜中,我聽到了一絲隱隱約約的哭泣聲飄蕩在空氣裏。
難道真的忘了關電視?我摸索著穿上睡衣,拉開房門。走到我的書房兼客廳外,那哭泣聲愈發明顯。那是一個女子的嗚咽,悲悲切切,如泣如訴,僅僅聽了這幾聲,我就感到脊背上發涼。
是誰?在我的書房裏麵?
我一把推開書房的門,哭聲嘎然而止。我打開燈,書房裏空無一人。電視機是關著的。
難道我和妻子都聽錯了?
我四處掃視,書房裏不可能會有能藏住人的地方。門窗都是好好的,沒有什麼東西不見了。何況我這是12樓,怎麼也不可能會從外麵進來人。再說進來幹什麼?某個女人半夜三更從窗戶外麵爬到12樓,就為了跑到我的客廳裏哭一場?
但是這個房間裏總有一絲異樣的感覺。我四處尋找著什麼,試圖尋找到這異樣的所在。妻子等得不耐煩,也披著睡衣來到了客廳。
“怎麼回事?哭聲哪裏來的?”
“沒找到。”
“不會是進來小偷了吧?”
“不可能。”
我再一次四處掃視,突然,妻子抓住我的手臂,驚叫一聲,指甲都深深的嵌入了我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