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們拒絕了,也沒關係吧。”我說。
“這是唯一的機會,能讓廣大的波士頓市民喝到茶!”塞繆爾·亞當斯叫起來,“如果錯過這次機會,我們可能再也沒有這樣的機遇了!我們很早就想從碼頭偷一些茶葉出來,可是我們無法避開那些士兵!然而昨天看到你們的魔法,我終於意識到,隻要你們幫助我們,我們就能製服士兵!所以,我們必須想辦法讓你們願意……”
“非要用謊言欺騙我們嗎?”
“我的女士,我的先生!”塞繆爾·亞當斯懇切地說,“我的做法無疑是錯誤的,可是我的目的是好的,我的意圖是崇高的,我也許對不起你們,但是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上帝!”
我們沉默了,半晌,機靈鬼慢慢說道:“說說吧,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們?昨晚襲擊你們的人說自己是商會的,這是怎麼回事?還有自由之子是怎麼回事?”
“我不再隱瞞你們。”塞繆爾·亞當斯陰鬱地說,“您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殖民當局和總督壟斷了酒、糖、鹽、茶等日用品的銷售嗎?他們把這些物品的銷售權給一些支持殖民當局的商人,發給他們專營執照,這些商人就組成了商會,他們的頭子是一個叫威爾·史密斯的人。”
“你怎麼會和他們結仇?”
“不瞞你們說,”塞繆爾·亞當斯苦笑道,“我家本來是開酒廠的,因為我經常私自把酒以低廉的價格賣給人民,觸犯了商會的利益,他們就限製我的原料的供應,這樣一來,我的酒廠就倒閉了。而且這些年來,我自己也幹了些生意,和一些人走私一些日用品,以低廉的價格賣給市民,這樣一來,更成了商會的敵人。他們想謀害我已經不止一次了。”
我和機靈鬼都點了點頭,這就能夠解釋那天綁架者們的意圖了,這個人的走私行為無疑是能滿足一部分市民的需求的,相應的,商會的商品銷售就受到影響,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他。
“‘自由之子’又是怎麼回事?”
“這是我們成立的秘密組織。”塞繆爾·亞當斯有些興奮地說,“你也知道,我們經常走私物品,為什麼我們要走私?根源還是在於殖民當局對殖民地人民的壓迫和迫害!要想真正改善殖民地人民的生活,就要反抗這樣的壓迫!一些有正義感的,追求自由民主的人集合起來,成立了我們這個秘密組織,我們取名為‘自由之子’,寓意我們追求自由!我們的目的,就是實現殖民地的獨立自主,實現殖民地人民的自由民主!……”
“你們有多少人?”
“一百多號人吧,”塞繆爾·亞當斯說,“其中一部分和我一起走私,另一部分在報社,還有的分布於各個行業。他們都是精英,都是自由鬥士。”
機靈鬼點點頭:“看來你是這裏的頭兒了。”
“我,還有約翰·漢考克。”塞繆爾·亞當斯點頭說。
機靈鬼望望我,我搖搖頭,表示沒什麼話講。機靈鬼沉吟半晌,說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可以不追究你欺騙我們的事,也可以幫助你們,不過,你們有什麼計劃呢?”
塞繆爾·亞當斯的臉上洋溢起了笑容。
“謝謝,謝謝!”他激動地說,“你們的行為是在太高尚了……漢考克已經去召集自由之子了,我希望下午能帶幾個骨幹來和你們一起談論一下細節,屆時我們會討論出一個方案來。”
下午漢考克果然帶了一些人來“討論細節”,他帶來的十一個“骨幹”裏,有四個是“羅亞九君子”裏的,除了守門的查理·布朗,另三個都曾被雪兒打得半死,所以他們一看到我們就臉色大變,像個耗子一樣,畏畏縮縮地坐到後麵。其餘幾個人有的穿著工裝,有的穿著皺皺巴巴的襯衫,斜叼著香煙,有一個人臉色陰沉,下巴上有一道刀疤。這些人擠滿了塞繆爾·亞當斯的客廳。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些自由的鬥士,熱血的青年,社會的精英,第一印象卻令我大失所望。這些人毫無精英的樣子,舉止卻像些街頭混混,舉止比較粗俗。有一個人在後麵偷偷吐了口痰,向左右看了一眼,然後用腳把那口痰碾了一下,似乎這樣別人就看不到痰跡了。我不由一陣惡心。還有幾個人的腰間鼓鼓的,我琢磨著,那應該插著匕首,或者槍啊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