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來偷茶的!”亞當斯的眼珠子轉了兩下,突然喊道,“我們是,我們是——我們是把茶葉倒進海裏,對,我們是來把茶葉倒進海裏的!我們這麼做,是為了反抗壓迫……”
“然後讓大家喝你們賣的走私茶,對嗎?”托馬斯·哈欽森總督厲聲說,“你們的茶比市場上的茶貴一倍!你們的目的就是讓大家沒茶喝,隻能買你們的,不是嗎?”
“你胡說!”亞當斯虛弱地吼道,“他們,他們是自願買我們的茶……”
話音未落,岸上傳來一片噓聲,岸上的市民在噓聲中斥罵著,我和機靈鬼麵麵相覷,感覺有些不對勁了——這斥罵聲是衝著亞當斯的。
“自願?”托馬斯·哈欽森總督質問道,“你們打砸合法商鋪,逼迫他們提價,你們阻撓卸貨,不讓茶葉下船,這難道不是事實嗎?”他轉向岸上,高聲問道:“你們願意喝他們的茶嗎?”
岸上傳來了雷鳴般的聲音:“不!”
“你聽到了嗎,塞繆爾·亞當斯,”托馬斯·哈欽森總督問道,“有誰會願意花兩倍的錢去喝一杯茶呢?什麼反抗壓迫,什麼自由,你們的所作所為隻不過是利益罷了。這些年,你做的事還少嗎?你的老底我都知道,今天我就把你的所作所為說出來,讓大家看清楚你的真麵目。”
亞當斯臉色鐵青,兩腿不由自主地發著抖。
“看!”托馬斯·哈欽森總督高聲說,“這個人,這個冒充印第安人的人就是塞繆爾·亞當斯,他自稱是為你們爭取權利的人,可實際上呢?他本是一個釀酒商的兒子,他以前在一家財務公司工作,可是幹了沒幾天就因為手腳不幹淨被老板開除了。為了幫他創業,他的父親在他被開除後,給了他一千英鎊讓他自己做生意,這樣一筆巨款,他幾個月就花光了,又去找自己的父親要錢。這些事沒錯吧?”
群眾發出了一陣嘲笑聲,亞當斯的臉抽動著,沒有回答。
“他的父親死後,他從父親那裏繼承了三分之一的房產,還負責管理家裏的酒廠,他拿了貨款就去揮霍,搞得資不抵債,被債主抄家後,隻好宣布酒廠破產。後來他做了收稅官,任期八年,可是他隻做了不到一年,我們就發現他的帳上少了八千英鎊!各位,是八千英鎊!他居然說他不知道錢到哪裏去了!我們沒有要他賠償,隻是把他免職。你們認為,我們這樣對他,是在壓迫他嗎?”
“不是!”岸上的人亂紛紛答道。
“亞當斯,你對著上帝說,我剛才說的話有一句是虛假的嗎?”托馬斯·哈欽森總督大聲問。
“我不和壓迫者說話,你的話不值一聽。”亞當斯躲閃著總督的目光,虛弱地說。
“你被免職後,懷恨在心,就加入了輝格黨,”托馬斯·哈欽森總督說,“一七六四年,英王陛下公布了殖民地的《食糖法》,你和約翰·漢考克就在波士頓地區挑動抗稅,通過曲解法令、製造謠言來煽動市民抗稅。後來陛下又頒布了殖民地的《印花稅法》,你利用人們不願交稅的心理組織‘自由之子社’,通過約翰·漢考克出資的《波士頓紀事報》,鼓動群眾暴力殺人。你組織人搗毀了印花稅辦公樓,還衝入稅務官的官邸企圖殺死收印花稅的官員,如果不是一個好心人事先示警,稅務官逃離了住所,才幸免於難。殺人未遂後,你一不做二不休,又在報紙上造謠,說《印花稅法》是我的主意。我想請問你,我什麼時候支持過這個《印花稅法》?”
“你自己知道,你是英王派來殖民地的官員,這法令就是你執行——”亞當斯扭開臉說。
“我曾在那時召見過你!當時我手按聖經起誓,我沒有參與印花稅法的製訂,相反,我是極力反對的。”托馬斯·哈欽森總督說,“但是你卻不顧這一事實,繼續在報紙上造謠,挑動他們暗殺我。那天晚上,你領著一夥人衝進我的公館,進行打砸,差點要了我的命。第二天你又在報紙上無中生有的說,在我家裏抄到了證據,證明我支持《印花稅法》。塞繆爾·亞當斯,今天當著大家的麵,請你把這證據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