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晨提著染血的劍,有些發愣,自己,原來是很厲害的人嗎。而一旁於海、於氏,則露出了驚懼的神情,芽兒則被嚇昏過去了。
村長家裏,於氏和芽兒已經被送回家,隻留於海和雲晨。
於海低著頭,不發一言,不知道在想什麼,又或是沒從剛才的慘景中回神。
村長有些尷尬,剛欲開口,雲晨就說:“村長爺爺,我已經想過了,我應該要離開這裏,這裏不適合我,我也會給這個平靜的小漁村帶來麻煩。”
村長麵露糾結,有些呐呐地說:“雲姑娘,這……”
雲晨擺了擺手:“這是人之常情,我理解的。對了,那位剛病逝的姑娘名叫什麼?”
村長有些跟不上節奏,不明白雲晨問這個幹什麼,可一想才突然發現個問題:“……那位姑娘好似從來沒說過。”
雲晨繼續問:“那你們該如何立墓碑呢?”
村長啞口無語。
“這樣吧。你們立一座空碑吧。以後若是有人來詢問我的蹤跡,你們就說,”雲晨頓了下,“我已經死了吧。對村裏的人就說我和刺客打鬥同歸於盡了。對了,請保密我是女子。”雲晨想起了落水時穿的那套男裝。
村長沉默了下,點了點頭。
於海卻猛地抬起頭,定定地望著她,似要把這個女子的音容笑貌印刻在腦海深處。
回到於海家,芽兒已經沉沉睡去。於氏則似平常一樣收拾東西,隻是微微顫抖的雙手顯示了她不平靜的內心。
桌上已經擺了個小包袱,那是屬於她的東西。雲晨一進門就看見了。而於氏低頭做著手中的事,一句話沒有說。屋子裏一時間無比安靜,隻有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
雲晨解開包袱,一塊玉佩,一套男裝,一套女裝,還有些碎銀子。她有些驚訝地看向於氏,這些銀子對於於海一家來說,是筆不小的數目,不可能拿來送她,那麼隻可能是她自己的。雲晨分出一大半的銀子,拿著那套女裝走向於氏。
“於夫人,很抱歉,因為我的原因讓你、於海和芽兒收到了驚嚇,也謝謝你們這些日子對我的照顧,不過這套衣服我不能收,芽兒的衣服並不多。還有這些銀子,你們家並不富裕,這算是我一點回報。我晚上就會離開,希望你和芽兒能保密我的存在。”雲晨有些不舍這樣的安逸生活。
於氏開始拒絕了雲晨退還的衣服和銀子,不過再三推脫之下,無奈的接受。
雲晨拿著那套男裝換下了身上的女裝,將玉佩掛在腰間,簡單的束了發,一個翩翩公子出現在他們麵前。
白日的傾盆大雨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轉小,傍晚已經停了。夜幕一降臨,雲晨就與於氏、於海告了別,獨自離去。漆黑的夜幕很快模糊她的身影,直至再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