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弗拉基米爾(1 / 2)

希瓦娜一直被弗拉基米爾關在山洞裏,她見不到陽光,更別說去看看外麵花花草草的世界,陪伴她的隻有冰冷的岩石牆壁。弗拉基米爾總會在外出時將一塊巨石堵在山洞門口,那塊巨石遮擋住了光明,同時也遮擋住了希瓦娜對自由的渴望。

希瓦娜知道,弗拉基米爾每外出一次,日子就過去了一天,她心裏默默的計算著,自己已經在這暗無天日的洞穴裏呆了八天了。

“能帶我去外麵看看嗎?”再這樣過下去,希瓦娜覺得自己會神經奔潰的,當弗拉基米爾再一次準備離開山洞的時候,她央求著。

弗拉基米爾猶豫了一會,最終點點頭同意了,但他惡狠狠的叮囑了希瓦娜一句:“如果你敢跑,我會毫不猶豫的殺死你!”

希瓦娜當然不敢跑,她知道殘忍的弗拉基米爾是會言出必行的,這些天她早已習慣了逆來順受,每天主動將手伸到弗拉基米爾嘴前任他吮吸自己的鮮血。

外麵的世界真美,陽光從樹縫裏照下來,在地上留下點點亮斑。希瓦娜貪婪地呼吸著,混雜著花草香的空氣味道讓她沉醉,對於失去自由的希瓦娜來說,這樣的呼吸成了奢侈的享受。

“你的運氣真好,今天似乎又有樂子了。”弗拉基米爾的笑總讓人感到毛骨悚然,很難想象人類的笑臉怎麼能變的如此扭曲。

弗拉基米爾所說的樂子,無非是叢林裏野獸的爭鬥,他們站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向下俯視,那裏正有一群狼在對一頭健碩的犀牛發起圍攻。

成年犀牛的力量是驚人的,盡管狼群的圍攻讓天性溫順的它感到驚慌失措,但本能依然讓它揮舞著犄角去拚死反抗。

狼群暫時還沒有找到對付這個大家夥的好辦法,犀牛的皮肉極其堅硬,狼牙咬下去根本無法傷到血肉。

狼群和犀牛就這樣對峙著,幾頭大狼偶爾的騷擾也都被犀牛用犄角很快嚇退。弗拉基米爾雙手交叉在胸前,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對這樣的場麵很感興趣。

頭狼煩躁地踱著步子,叢林裏的動物越來越少,它和它的部族已經整整兩天沒吃東西了,若不是餓急了,它們絕不會招惹這頭一身蠻力的犀牛。

頭狼掃視一圈部眾,那些年幼的是狼群的希望,不能讓它們輕易送命;年富力強的更不能隨便犧牲,對於這個成員一天天減少的狼群而言,它們的生命尤其珍貴。

頭狼的目光最終落在了一個老家夥身上,那曾經是狼群裏最彪悍的戰將,如今它的牙齒沒有以前鋒利了,身體也已經衰弱到要依靠別的狼才能生存下去。

老狼看到了首領的眼神,它想低下頭去避開那犀利的目光,它還不想死,即使苟且偷生它也想多活兩年。但頭狼的命令是不容違抗的,老狼皺一皺鼻頭,步履蹣跚的向前走去,它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今天狼群需要它做出最後的貢獻。

老狼開始加速了,那身稀鬆的狼毛在風中飄搖,記載著它無可奈何的老邁。群狼開始嚎叫起來,這是對一位老英雄的送別,健壯的大狼們眼睛裏已經流出淚水,它們還記得老狼是如何照顧它們安全度過幼狼時期的。

老狼泛黃的眼睛裏露出的是凶光,那束凶光說明著它年輕時是一頭何等威武的公狼。犀牛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出兩步,恐怖的感覺讓它開始絕望地悶哼起來,它閉上眼睛用力的將頭向前頂去。

老狼沒有躲過去,它已經沒有了年輕時矯健的身姿,犀牛的犄角結結實實地撞在老狼身上。老狼柔軟的肚皮被犄角瞬間劃開,腸子被齊齊刮了出來。

就在犀牛慶幸自己躲過一次劫難的時候,卻突然感到喉嚨處一陣發涼,頭狼已經死死咬住了它脖子上最柔軟的肉。就在剛才老狼向前衝的時候,頭狼已經悄悄繞到了犀牛身後,它在犀牛將注意力全放在老狼身上時猛撲了過去,牙齒準確無誤地咬住了犀牛身上最柔軟、最致命的部位。

犀牛痛苦的喘著氣,大力的扭動著身軀,它想甩開脖子上這頭要命的狼,它還不想死。

頭狼被犀牛甩的暈頭轉向,巨大的蠻力讓它的五髒六腑都開始翻江倒海。但它依然沒有送口,反而咬的更緊了,它知道自己的行動決定著狼群的生死,它更知道不能讓老狼就這樣白白死掉。

狼群開始更賣力的嚎叫起來,為它們的首領助威。大狼們衝了上來,朝著犀牛的軀幹、屁股,下口就咬,也不管能不能咬的透。

犀牛在二十多頭狼的圍攻下漸漸不支,身體一沉,倒了下去,在它最後的意識中仿佛看到群狼在自己的身體上嚎叫著慶祝。

頭狼伸出舌頭來舔舐著嘴唇,它已經饑腸轆轆,眼前如注的鮮血讓它興奮,終於可以飽餐一頓了。頭狼恨不得馬上就撲上去暢飲一番,但它沒有這樣做,它注視著奄奄一息的老狼,這是神聖的儀式,它要用關注的目光送老狼最後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