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諾克薩斯人並不像老看守那樣會虐待和欺辱奴隸們,相反,他總是盡可能地為他們提供幫助。在趙信最需要援助的時候,這個諾克薩斯人曾為他找來必需的藥品,把為自己配給的食物悄悄塞到趙信手上。
更多的細節回憶湧了出來,趙信還依稀記得那是一次無意間的聊天,年輕的諾克薩斯人曾告訴趙信,自己最大的理想是走上戰場,為諾克薩斯建立功勳。
“你實現自己的願望了,你站在了戰場上,並且正在建立功勳。”趙信開口說話了,他將思緒重新拉回到真實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年輕小夥子身上。趙信想放這個諾克薩斯人走,他不想親手殺掉這個年輕的家夥。
年輕的諾克薩斯人嘴角動了動,但並沒有發出聲音,他手中的鋼刀依然高舉著,還沒有落下。
“你走吧,去和別人戰鬥。”趙信說著,準備抽身離開這裏。
諾克薩斯人臉上流露出驚訝的神情,但很快,驚訝就被微笑所代替。很詭異的微笑,趙信覺得那是對他的感謝,卻怎麼也看不出感謝的意味來。
突然,年輕的諾克薩斯人動了起來,胸部直挺挺地迎著趙信的槍尖衝來。趙信已經來不及收手,槍尖戳進了諾克薩斯人的身體。諾克薩斯人是用足了力氣向前衝的,刺啦一下長槍就穿透了他的身體。
幾乎同時,諾克薩斯人的鋼刀落了下來,這一刀比他平時揮出的任何一刀都更快更有力量,諾克薩斯人很清楚這將是他一生中揮出的最後一刀。
趙信急忙閃身,但是已經來不及完全躲開了,鋼刀還是砍在了左肩上。皮肉瞬間就綻開了,翻出的血肉和疼痛感立刻讓趙信全身劇烈的顫抖起來。
年輕的諾克薩斯人已經沒有力量再揮出第二刀,他的身軀倒了下去,眼睛仍然不甘地看著趙信,為這一刀沒有殺死對手而感到遺憾。諾克薩斯人的呼吸很快停止了,雙眼依然大睜著,滿是死不瞑目的神情。
“該死!”趙信惡狠狠地吐出兩個字,從身上撕下一片布條來胡亂地包紮住了傷口。
長槍從諾克薩斯人的身體拔了出來,年輕的士兵也順勢倒在了地上。趙信走出幾步,又想到什麼似的回過頭來重新走到諾克薩斯人旁邊,他將右手放在諾克薩斯人臉上,用手順順地抹下,將士兵的眼皮合攏了起來。
單手持槍,趙信尋找著視野裏能尋找到的諾克薩斯人,他需要殺幾個人來發泄一下。
遠處的辛吉德還在催促著自己的士兵不斷將生化炮彈砸向戰場,突如其來的雨讓他變的氣急敗壞,嘴裏不停地咒罵著:“混蛋!該死的家夥!”
士兵徒然地將炮彈打向戰場,他們看到黃色煙霧剛剛騰起就會被雨無情的打散,最終完全灰飛煙滅。
“辛吉德大人,現在完全是浪費彈藥,不如等雨停了再進行炮擊吧?”重炮旁的一個人走到辛吉德麵前,看樣子是個軍官。
“等雨停了?等雨停了!德瑪西亞人會等雨停來再來要你的腦袋嗎?”辛吉德咆哮著,用手指猛戳軍官的腦門,普通士兵和奴隸都傻呆呆的望著這邊,全都是手足無措的感覺。
軍官向自己側麵望了一眼,看到了那些正在看著自己的士兵和奴隸。他很快轉過臉來,沒有流露出絲毫因為蒙羞而不滿的表情,依然直挺挺地站在辛吉德麵前。
“好吧,就讓大家先休息吧。”辛吉德歎了一口氣,他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是意氣用事。擺一擺手,命令軍官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