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不覺一震,可欣父親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向村裏人問清事情的真像。在中午恢複的差不多了以後,他便馬上到村裏的小賣店裏買了很多酒食,造訪了時任村支書的家。
隻是剛開始的時候,那強老頭也不願多向他透露什麼,在被可欣父親逼得緊了以後,他才緩緩的將那段往事講了出來。
在四五年前,當一個女子嫁到他們村裏以後,這裏就接二連三的發生了很多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先是村裏牲口莫名其妙的集體染病死掉,後來竟然還爆發了一場瘧疾,在最近一場意外事故中,那女子的丈夫也意外的死亡了。
那時候的農村,雖說正經曆了破四舊不久,可說起來,其實那些迷信觀念還是蠻嚴重的。由於有好事者在私底下傳這些事情的起因,其實都和那個克死了自己丈夫的女子有脫不開的幹係,漸漸的,所有人也都有了這樣的想法。更有甚者,還竟然找上門去,將她說成了災星,黴神一類的邪類。剛開始的時候,對這些現象她也還能忍受,可久而久之,她的耐性最終也被村裏人給消磨幹淨了。
俗話說得好,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按照規矩,有什麼事情,也都是必須由主家或者自己扛下來的。可現在因為沒了丈夫,在村裏又沒其他什麼親人,當她成了眾矢之的以後,她便向村裏人放了幾句狠話。
誰知就這一說,村裏還就真又爆發了一場大病,在那場大災當中,領頭的幾個好事者竟都離奇死了。這在當時看來,也就更加重了村裏人視她為邪魅的證據。
也就這樣,馬上有人提出要將她逐出村去。當人們拿起鋤頭、鐮刀、扁擔等農具真的將她從村中驅逐後不久,她馬上就穿著一襲紅衣,投河自盡了。
就是從那以後,那條河邊就爆發了很多鬧鬼的事情。鬧得最凶的時候,聽說有好幾對人竟同時在河中央看到了一套漂浮在水中若隱若現的紅衣,那次見到的人,僅有一個在岸上沒下水的人逃脫了那一劫。
在他惶恐的想要逃命奔走時,他忽然就被一個披頭散發,看不清臉麵,穿著一襲紅衣,全身濕漉漉的家夥攔了下來。二話不說,就伸出她那長著尖利指甲的手一把掐住那人的脖子,尖聲尖氣的向他說道,“以後都不要再來這裏,我是河鬼,我要向你們村裏那些有負於我的人索命!”
聞言差點沒當場暈倒,還好在他嚇得腿腳發軟,一頭癱倒到地上的時候,那個紅衣水鬼就消失了。等他回到村中的時候,神智就開始有些不大正常了。
嘴裏常常會和見到的人說“河鬼索命”四個字,見到他的人,無不退避三舍,以求不要惹禍上身。
自此以後,村裏也就訂下了這麼一個不明於口的規矩,河邊也就自然成了他們的禁地。
聽完支書的敘述,可欣的父親也不知道究竟是該悲哀還是怎麼的。獨自給自己斟滿大大的喝了一口,可欣父親隻狠狠的盯著麵前的桌子說道,“僅憑幾個人的言論就把別人汙成妖邪,你們也不怕遭報應!”
聞言也隻慚愧的搖搖頭,老支書也學著可欣父親的樣子猛喝一口後說道,“我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啊,換在當時,接連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是誰又能不起疑心呢?”
說著說著忽然想起一件事,可欣父親又向支書問道,“那女子的屍首呢?當時她投河自盡,難道你們就沒撈到他的屍首嗎?”
聽言依舊苦笑,老支書說道,“重點就在這,也不知道是河水太大還是怎麼的,當初她投河以後,雖然也組織過人打撈,可最終我們還是什麼都沒能從水裏撈上來!人家都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死了也不得全屍的主,今後是必定要帶來大災的啊……”
聽他這麼說,立刻沒好氣的將那村支書好好教育了番,可盡是如此,那老家夥還是頑固的不願認同可欣父親的說法。依他看,那女子本身就是邪祟的化身,自從她到來以後,那個村子就沒享受過片刻的安寧,在其投河以後,更是化成了積怨深厚的水鬼,盤踞河水,將村裏人世代享有的流域變成了如今的禁地。如果要讓他相信,先前的一切都隻不過是巧合,村裏爆發的幾場病災都是躲不開的劫數,和那女子並無任何關聯,幾乎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