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驚訝,白大夫仍竭力一本正經的問。
“知道齊牛鼻子想讓我知道的,不知道你們知道的。”
白大夫在風中淩亂了,寧姑娘到底知道什麼啊?
晨光漸明亮,請願的各家各戶都揉著惺忪睡眼起來,懂事的孩子也早早送來了早飯,時不時談起齊牛鼻子被釋放的進度。
挨著白大夫的正巧是毛爹,熱情的拉著他問:“您說齊算子幾時被放出來?”
毛家老大也看過來,三弟和白術偷偷跟著齊叔去看屍骨的事情,大人們都還不知道。方才來的路上遇見白術,那小子精神抖擻的樣子,估計沒穿幫。
白大夫吃飽喝足,說話聲也高了。“時間說不定,遲早是要放的,咱們就等唄。咱們要吃飯,裏麵的人也要吃。”
毛爹恍然大悟,有錢人家的一日三餐過得精致,菜都要吃新鮮的。街坊鄰居把整條街堵死了,他們要上街買菜可不容易。
這麼跟他們耗著,不怕錦衣衛不放人。
有了白大夫的分析,毛爹扒了兩口飯,催著大毛回家去。
大毛也不含糊,拎著籃子拐過街角拉著三毛往約定好的地方去。
到時,白術和季攸寧已經等了片刻。
“苟哥沒來麼?”大毛拉著三毛坐下,接過白術遞來的水喝了一口。
“沒,他爹在家呢。”白術嘁聲,苟代爹那副德行才不會為齊叔喊冤呢,眼裏心裏隻想著自己的人,他一點都不指望。
三毛抱著破瓢,眼睛亮晶晶如剛出蚌的珍珠。“寧姐姐一直沒說話,有心事?”
他一開口,大毛和白術才注意到老大今天的情緒不大對頭。往日都是她說得最勤,興奮的時候上跳下竄都是有可能的,今天很不正常了。
季攸寧莞爾一笑:“能有什麼心事,還不是被齊牛鼻子的事給鬧騰的。找你們來,也是為了他。”
白術摩拳擦掌,終於要放手一搏了,他都等不及氣血沸騰了呢。“老大你說怎麼做,我們絕對幹得漂亮!”
“把我家燒了!”
三人皆是一愣,驚訝的看著季攸寧。
大毛和白術不由分說已經勸上了,燒家的事情他們可做不出來,更何況是老大的家。季夫人若是知道了,他們絕對會屁股開花的。
唯獨三毛怔愣片刻後,點頭答應了。
放火的事情,一回生二回熟,這次說不定他能做得更好。上次齊叔要求放小火,他還是生手,擔心燒著齊叔就放了一點點。
這次要多大的火,他就能燒多大。
“燒完我家之後,大毛和白術還有別的事要做。”季攸寧指著蕭府的方向,道:“蕭家新來的那位楚姑娘聽說了吧,我要你們把她綁了。”
白術從半高的石榴樹上栽下來,差點哭了。“綁人是犯法的啊,老大你能不能換個法子?”
他們都是半大的孩子,做錯事頂多被責罵兩句,可是受苦受難的還是家長們。一想到父母會被錦衣衛的人刁難責罰,大毛白術已經慘白了臉。
季攸寧知道兩人孝順,她當然不會把他們的家人往火坑了推。不過方才她說的話確實容易讓人誤會,重新道:“如果楚姑娘答應了,這就不是綁架了,而是在玩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