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項擎道:“確實熱鬧,賈大人的兵,該借本王一用了。”
“王爺隻管調遣就是,司馬閣老家的護衛便是您的護衛,不分彼此的。”
賈大觀喝茶之際,偷瞄了眼楚項擎的臉,確如官員中流傳的言語所說,八王爺樣貌更似司馬貴妃,唯有騎射功夫是繼承了先帝遺風。
“下官鬥膽問一句,王爺是否要將這些人都用來對付錦衣衛?下官認為寧陽王的婚典上,他們總不敢來造次吧,畢竟安邑公主還在呢。”
錦衣衛不看僧麵也得看佛麵吧。
楚項擎閑敲棋子,並不急著回答。
寧陽王蕭懷信曾經也是上馬為將下馬為相的好才,他還沒出生前寧陽王就做過“掛印封金”驚世駭俗的舉動,後來是先皇極力挽留才勉強留著王爺名號,準其遊山玩水。
一個名存實亡的王爺封號,確實不如皇上疼愛的公主有震懾力。
“但也不能小看了寧陽王,別忘了蕭貴妃背後支撐著的是整個寧陽王府,以及過去與寧陽王有過命交情的將士。”楚項擎伸手去添茶,順便替賈大觀添滿。
賈大觀誠惶誠恐,忙欠身道:“王爺見諒,院中原本有個杜鵑的丫鬟伺候著,近日不知怎的再沒見過,派人去問,都說不知。遠離院外站崗的都是男人,日子便糙了些,這茶水也不大對味吧?”
一聽杜鵑的名字,楚項擎微怔,旋即恢複如初。
“賈大人也該娶妻了,等此事了結,本王跟司馬閣老替你告個假,好讓你的日子過得精致些。”
賈大觀忙不迭起身跪下,連呼不敢,“讓王爺費心了,下官一人孤身慣了,猛然多出一個女人來照顧,怕多有不便,還請王爺再寬限下官些時日,司馬閣老那裏下官自會去央求的。”
楚項擎也不再堅持,暫且不提此事,兩人又對棋一局,大殺四方直到日落西山,外間有人來請賈大觀出去,他才離去。
賈大觀臨走前吩咐暗中保護的人,將其餘人手都交與八王爺,兩袖一揮落得清閑自在,跟著家丁往東側門去。
“要見本官的人呢?”
賈大觀望著空蕩蕩的胡同,覺著自己被蕭府家丁戲耍了,虎著臉欲發怒。
那家丁一看趕緊指向胡同出口的一家門市極小的酒館,結巴道:“人……人在裏邊。”
酒館前掛著一麵幌子,上麵不引人注目的黑字“酒”迎風招展。
賈大觀四顧無人,一下溜了進去。
從外麵看酒館是個破落所在,沒想到進來後裏麵的陳設簡單,地麵桌麵一塵不染,且有店夥負責迎客,也是稀奇。
賈大觀說有人等,店夥便引路往後院去,攀談間才知道店夥並非店夥,隻是酒館主人的兒子。
一路如過狹道,兩邊漸漸擴大,等站在後院中麵對的是寬闊明亮的正經小院。有一婦人坐在石桌邊,緗色對襟襦裙下是一襲折枝蓮百褶裙,風一吹蓮花動,褶裙如水波紋蕩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