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趕緊擦幹淨,從我身上下去。”他的聲音裏,有一點隱忍和生氣。這小子身上怎麼那麼香,是自己的幻覺,還是自己真有病?
季攸寧沒聽懂,身上?
動了兩下,發現膝蓋正壓著兩條肌肉飽滿的大腿,似乎靠在了不該靠近的地方。
“季攸寧,你再敢動一下試試!還不下去。”周奉賢已經到了咬牙切齒的地步。
她滿臉黑線的翻身,靠在了牆壁上。兩根食指互相點點點,她絕對不是故意的,欸,後背怎麼冷得像冰塊一樣,而且有一股腐朽到令人惡心的味道。
季攸寧側身,手覆在上麵,是鐵的,他們被關在了鐵屋子裏。鐵皮上有凹凸不平的紋路,還有一些小疙瘩。她用指甲摳了一下,小疙瘩就掉了。
“鐵皮上麵沾了血,凝固成了紋路。”周奉賢解釋道,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裏應該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恐怖暗室”。
不過這暗室直屬皇帝,並且隻用於囚禁或消滅某些罪大惡極之人,怎麼會用來關押他和季攸寧?
難道這兩件案子都牽涉到了皇家?
“周奉賢,你有線索嗎?”
周奉賢心頭一凜,“什麼線索?”
“殺害李尖的線索啊,昨天咱們走的時候,李尖那小子還活蹦亂跳的,揚言不會放過我們。一轉眼他就嗝屁了,你不覺得可疑嗎?”
昨天周奉賢是跟她一起回來的,沒有時間去犯案,那就說明他是被冤枉的。
“那你呢?據我說知,劉水仗好像和你無冤無仇,怎麼你昨天和他說了一會兒話,今天他就死了?”
周奉賢說的很隨意,顯然他不信季攸寧會殺人。劉水仗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兒,季攸寧和他比是又矮又瘦,被殺的可能性比較大。
季攸寧一直沉默。
周奉賢左想右想,驚訝了。“不會真是你吧!”
“一邊去,我在想什麼人能夠接觸到我的絡子。”
季攸寧懷疑的看向他,“你跟我一間屋子,應該知道吧?”
周奉賢吞吞吐吐的說:“別瞎說,我對你的東西又不感興趣。”
“那我的片糕就是被狗吃了。”
“你!”周奉賢服軟道:“好,我承認片糕是我吃的,但絡子我絕對沒動過。”
季攸寧繼續分析,既然周奉賢沒動過,那就是另外兩間房的人來過三號房,考試的時候所有人都在,沒有人能悄無聲息的溜走。
她不在房間的時候,周奉賢絕對會在房裏坐著看書。什麼時候,最有利於別人不被察覺的潛入?
“昨天!”季攸寧和周奉賢同時說道。
這時候,鐵門哐當一聲開了。
一個身穿鎧甲的士兵舉著火把進來。“季留,出來。”
來接她的是荀子川,他一身傲骨的站在鐵門外,青色的官服在黑壓壓的隊伍中格外搶眼。
“荀大人,劉水仗的案子有進展了?”
荀子川帶著她走出了被關押的地方,才開口說話。“季攸寧,你帶著這些銀兩遠走高飛吧,這裏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季攸寧嗬嗬一笑,語氣很疏離。“大人這是要我做逃犯?”她再窩囊,也不會在這種緊要的關頭逃跑。
“我聽人說荀大人最是鐵麵無私,怎麼今天一看,竟有點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