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辯解
“如今人都死了，任憑你如何說，死者已經不能回嘴。”
孫泗雲似是要將往日的苦水都傾倒出來，“我此刻卻是希望那廝活著，好讓你們看看他真麵目到底如何可憎！那晚不是我眼疾手快，躲過了那一刺，隻怕那廝已經快活逍遙去了。事情既已暴露，我也不再辯解，要殺要剮但隨所便，隻一件，不要將我與這禽獸葬在一處！”
楊木嗤道：“如此利嘴，真丟咱們的臉麵。”一旁的李鵬冷不防道：“換做是你，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李鵬可是親眼看著季攸寧被陷害時，楊木是如何一步一步的將禍水往她身上引的，這種人明麵裝得大義凜然，背地裏卻是陰險至極。好在楊木識趣的閉了嘴，不然他手中的短劍可不長眼。
“孫兄真是失策。”季攸寧上前，恰恰遮住李鵬緊握短匕的動作，語帶惋惜。“起居院有主事的大人，你找一個不成，還有兩位可找，怎生得在一棵樹上吊死。換做是小弟，定要將劉水仗這些年借錢的利錢算上，唬他一把不成，再告到諸位大人麵前。”
孫泗雲這才愴然看向早已站定的三位大人，荀子川一臉肅然，柳華生與院事大人雖一派祥和，卻也感覺得出他二人的威嚴。是了，他怎的如此蠢笨，這裏不是他那窮鄉僻壤，是有好官做主的！
“啊……”孫泗雲因手被反綁著，整個人蜷縮成嬰兒狀，在井邊瑟瑟發抖。“為何，為何，為何，老天如此待我，本該有個安身立命的營生，卻被……”
後麵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裏。
鄭海通知道他的匕首是被劉水仗偷去，便已經洗刷了嫌疑，便去挨著吳梅仁和趙駒站在一塊。此案他們三人連同楊木在內，都和劉水仗有所牽連，但經此一事，鄭海通算是看出了楊木的心性，決意以後再不與這樣的人來往，因此挨著另外兩人緊了些。
孫泗雲因是過失殺人，大抵不會償命，但蹲大獄在所難免，往後一生算是茫然無期了。驅使官扭送他離開經過季攸寧身邊，她輕輕說道：“孫兄，來日方長，生命可貴，切不可做傻事。”
聞言，孫泗雲抬起頭，了無光彩的眸子盯著季攸寧，半晌，才幾不可聞聽見他道：“多謝。”
人走，徐驕不明所以，“他謝你作甚？莫不是哭傻了，你將他捉拿歸案，反倒謝起你來。”季攸寧不語，她是看出那人有死意，才多言勸了一句。
放在從前，她是絕不管這等閑事的。經曆種種，方才醒悟，死生亦大矣！該珍惜的不可放手，該堅持到底的絕不能半道而棄。
“好了，季攸寧的事情算是解決了，可還有一個。”院事大人深吸一口氣，眾人的目光隨著他看向站在遠處一直未言語的周奉賢。
學員們都知道，季攸寧之所以能脫身，全靠周奉賢從中斡旋，一套計策下來，才將真凶引出洞來。可他該如何解決自己的問題？
周奉賢一身玄色直綴立於牆下，嘴角微勾，眼神定定的望著季攸寧。“徐弟，為兄此番可是要仰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