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煙雨玄靈宮(1 / 3)

武藝再高強,抵不過人多;劍法再精湛,抵不過暗算。本想這死胡同能有陌決抵住那群人騰出一塊地,陌羽就能帶著若素翻過那麵牆。誰知從天降下一張網子,剛好將兩人罩住。陌決轉身,見情況,忙跑過去救兩人。

還未轉身,便被劃了一刀,半尺長的血痕,頓時咬牙忍痛。

慕容陌羽和慕容若素身上都沒有武器,隻能在大網子裏掙紮。正在三人手足無措的時候,一道白影從天而降,劃開了罩著兩人的大網,抓著慕容若素輕盈得跳到胡同邊的房頂上。

他的臉蒙著一塊白色的布,額前的頭發連其他頭發一同束進白色的頭帶中,一條疤痕自布下麵延續至發跡。疤痕有些猙獰的樣子,讓這原本讓人印象好的身姿,失望了幾分,以至於看著這道疤,就想逃。不過他的眸子確實那般的清澈,似乎不應該是長在這張猙獰的臉上的,如鏡子一般,能收容這時間的所有美麗。

他抓著慕容若素的胳膊,不緊,但足以擒住。

“你放開我。”慕容若素甩著被抓住的胳膊,妄想逃開,“你到底是來救人的還是和他們一夥的?”

那人並未理她,隻是對下麵的人喊停。

“格派間水堂堂主在此,宿呂堂堂眾住手。”

他的聲音沙啞至極,讓人聽了都覺得耳朵不舒服。

下麵人群中一個人喊道:

“我等乃封宮主之命來捉拿慕容若素,間水堂的,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我當然知道你們為何而來。當初宮主交下任務的時候,隻有你宿呂堂的閑著,才交給了你們宿呂堂。他可是說過這位姑娘是客人,不得硬來。不過宮主也知道你們宿呂堂一貫的辦事風格,便叫我來看著,若你們強硬傷了貴客,我直接帶貴客走就是。”

“哼!”那人聽起來不耐煩的樣子,“你我二堂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這般帶回去,也是硬來,還搶了咱宿呂堂的功勞。你還是早些離開吧。”

“宮主之命,恕難從命。”話音才落,便一個手刀,將擒住的人打昏帶走。宿呂堂的人看到人已經被帶走,立馬追過去,最後走的人對著陌羽和陌決揮下一包白粉,兩人倒地。

玄靈宮間水堂,專修的就是輕功,在大型的任務中,專門負責以極快的速度擾亂目標的判斷,也被允許在方便的時候直接完成任務。所以間水堂的人若想走,便是誰也趕不上的。不過一個時辰,要追來的人已經找不到蹤影。如今已經到花山腳下,趁著傍晚還是有些日光,該馬上趕上山去。不然到時候起霧了,就隻能等第二天晌午了。

白衣人腳步並未停歇,他擦掉下額頭上的汗,繼續前行。從鹹陽城跑到這花山,也是不短的路程,何況還抱著個人。

一個時辰,這暈著的人也醒了。脖子被打得生疼,導致後腦勺的那一根筋也跟著疼。她想捶一下脖子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人橫抱著。

“你放開我!”她唯一能自由活動的雙腳開始亂動。

“你若是亂動,摔倒地上,可不是我疼。”

“可你到底要抓我去哪兒?還有你這從房頂跳來跳去的,你不能走街道麼?!”

白衣人不理。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好不好,你們到底抓我幹嘛?要勒索府上的錢隻要寫信就好了。要麼你先放了我,我把我房裏的首飾玉器都給你好不好?”

白衣人依舊隻是趕路。

“難道你不是為了錢麼?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

“啊啊啊,三哥五哥你們在哪兒啊!”

“喂喂,我三哥五哥呢,你不會殺了他們吧。”

“大俠求您放我下來好麼?你這樣抱著我真的怕,你鬆手啊,硌著我胳膊疼。”

“……”

白衣人一直未說話,也沒有理慕容若素,直到到了花山的半山腰,他才把她放下來。狂喊狂罵了將近一個時辰,她感覺嗓子都要冒煙了,一下沒提上氣來,動了嘴皮子卻沒能發出聲音。白衣人把她放下來的時候,沒來得及適應,舌頭被自己重重的咬了一口。那是疼得眼前一黑,腦袋一陣眩暈,就直接趴地上吐氣血來了,她靈機一動,忍痛索性就順勢裝暈,任意白衣人怎麼鬧都不睜眼,還時不時憋憋氣。

看起來這白衣人是要活人的。如果路上她就一副快要死了的樣子,肯定會想辦法。這樣至少爭取了一點時間用來逃走。

白衣人探了探她的鼻息,斷斷續續,而且臉色很不好,還沾著些冷汗,嘴角還有血。他按了按她脖子,又把了把脈,他實在不是大夫,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不過按照他自身的經驗,應該可以輸點內力給她,至少可以撐著到達玄靈宮。不然跟宿呂堂搶人還把人弄死了可是擔當不起的。他將她扶起來單手扶著她的手臂,讓她可以保持姿勢,然後另一隻手無名指和小指並攏放在胸前,之後再點到慕容若素的脊椎處,滑下三寸。頓時一股熱氣從背部被點住的那一點傳遍全身,首先一波暖暖的,讓人感覺無比舒適,就連因為之前咬到舌頭疼痛到緊張的身體也放鬆了許多。之後慢慢的熱起來,熱氣一遍一遍地在她的經脈中遊動,感覺整個人就像泡在熱水中,她不得不大口吸氣。直到她感覺她身體的經脈都要被這熱流燒起來了,忍不住身體前傾。白衣人感覺到了慕容若素的“蘇醒”,於是收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