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顆棄子,劉山沒來由的想起了一個人,郭茨。向朗的警告再次浮現在腦海,種種跡象逐漸的明晰。
沒有將令的郭茨擅自脫離遼東的工作崗位,這本身就已經觸犯了大漢軍律,大漢律法明文規定,前線將士即使身處兵凶戰危的境地擇機脫離,事後也必須向上一級長官陳明原委。
不過,現在的郭茨應該不需要陳明原因了,因為他此時身陷江東圇圄,而且還是那種自告奮勇的模式。
在漢吳兩國關係異常微妙的今天,郭茨飛蛾投火般的撲向孫權說明什麼,劉山認為,除非他郭茨腦子短路,那麼就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此行的目的,一定是為了漢吳兩國的關係而來。
小小的偏將郭茨是沒有這個地位的,與孫權甚或步騭之流非常的不對等,單隻他一人人家孫權壓根連正眼都不帶瞧上一眼的。但是蔣琬正在江東,大漢首相的地位之高毋庸置疑,江東之人誰也不敢輕易的忽視。
如此,郭茨的身份呼之欲出了,其身後之人是誰也呼之欲出。
司馬懿,這個很長時間沒有出現的名字,再次映入了劉山的視線。而他的再度出現,卻把劉山的意誌差點震碎了。
司馬老兒拋出了郭茨這個棄子,一定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這個目的對大漢或者還要加上東吳,都會產生非同一般的影響。
“李靖,把費禕,董允,陳袛找來,還有李嚴和向朗,快。”冷汗淋漓的劉山急速的吩咐著。
大門外的李靖正心平氣和的與趙立嘮嗑,猛地聽到陛下心急火燎的下了一道聖旨,這廝身形一頓便飛遁而去。
小劉璿嚇的有點發傻,呆愣愣的看著父皇不敢吭聲。惠丫頭一步三搖的責問道:“皇上,你這是做什麼,怎麼對一個小孩子大呼小叫的,一盤棋而已有必要麼。”
劉山瞅了瞅自己的皇後,又看了看那個便宜兒子,不禁苦笑了一聲道:“這盤棋下的很好很及時,大漢如果扭轉了乾坤,璿兒便立下了大功。行啦,朕召見了幾位大臣商議國事,就不在此用晚膳了。”
說罷,劉山拍了拍劉璿的肩膀,揚長而去。
遂溪。
傅僉悄悄的擦掉額頭的冷汗,nnd,王訓這家夥還真是不念舊啊,本起臉來如此嚇人。丁銳將軍也是,那句亂七八糟的話是接頭暗號,你老人家為何不跟咱說清楚呢。
王訓嗬嗬一笑道:“伯雄千萬別生氣,這都是為了防止意外。”
傅僉撓了撓頭道:“哎,光達,這句陛下在河邊釣魚到底是啥意思?”
王訓搖著頭說道:“你就別琢磨這話的意思了,丁銳將軍之說了要是向我這兒派出增援,有這句話才是真的,至於此話的意思,我也沒想明白。”
傅僉若有所思的說道:“嘿嘿,沒想到丁將軍還會如此的拍馬屁,陛下釣魚咱們不就是那些漁鳥麼,盡心盡力的幫著陛下抓魚唄。”
王訓瞪了傅僉一眼,嘴巴努了努沒有吭聲。丁銳的這個心思真是縝密,試想一下,丁銳的這句話一般人都會聯想到隱秘的任務命令,如果有人心懷異心,這麼重要的話是一定不會傳達的。
甄別敵我的方式僅僅是一句無關痛癢的話,這個設想不可謂不高明。
傅僉沒有這麼多的心思,衝著王訓一樂道:“光達啊,外邊就有一群魚,領頭的那個叫潘治,應該是江東潘家的人,還有五百條小魚,正一個對一個的看著我的手下呢。”
王訓想了想說道:“丁將軍的計劃不是不好,我看沒有什麼問題了。但是那唐谘看來也不好對付。嗯,不如這樣……”
“那唐谘能上當麽,他在這個地方跟你對峙了這麼長的時間都沒進行一次大戰,現在他會前來偷營?”
王訓一笑道:“這個就需要那潘治將軍的配合了,我想,唐谘得到的消息是東吳已經大獲全勝,身為叛將的他要是再不建立點功勞,日後在江東的日子隻怕更加的艱難啊。”
傅僉指了指王訓邪笑道:“幸虧咱跟你們倆是一邊的,不然死都不知道咋死的。行,就這麼辦,丁銳將軍說了,遂溪這條通道必須盡快的打通,然後拿下徐聞水寨。”
王訓擂了傅僉一拳高聲吩咐道:“來人,援兵到了,打開寨門。”
潘治膽戰心驚的跨進了大寨,仿似跨進閻王爺的地獄之門。悄悄的瞟了一眼不遠處的傅僉,看著他平靜的表情後才稍顯放心。
傅僉虎起大臉高聲咋呼道:“小子們,你們有口福了,光達將軍一會兒要犒賞三軍,慶祝大漢取得的輝煌勝利。各營先帶下去稍事休整,半個時辰之後校場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