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蓁安撫性的將他按在座位上,卻聽岐山王道:“樂安長公主素來是深居簡出,不知道七殿下哪裏聽說這般輕浮的傳言?”
呼渾兒在他麵前便是年少的自己,心裏想的什麼琢磨著什麼都是一清二楚。顧蓁看了一眼他,卻見他安撫的衝著自己笑了一下,唯獨臉色有一些蒼白:“兩國修好本是樂事,可是樂安長公主畢竟幾年之前就已經有了婚約,我南陳皇室又怎麼可以做無信之人?若今日我們能為了與貴國修好,撕毀樂安長公主的婚約,難保哪一日會不會為了更好的利益更強大的國家背棄與北齊的盟約呢?”
呼渾兒被他這麼一說,自己臉色一變不說話了,還得是身邊老謀深算的使臣樊士忠開口道:“七殿下自然是聽說樂安長公主乃是太後娘娘所出,今日見太後娘娘鳳儀萬千自然便仰慕樂安長公主了,岐山王爺不要見怪。隻是這聯姻就是為了兩國交好,自然要最受寵愛的子女相結合才能夠有效的固化盟約,七殿下也是為了此事考慮,請太後娘娘和陛下三思。”
顧蓁攥緊袖口下的十指,言笑晏晏道:“樊大人所說不錯,哀家也是前兩年打仗打的有些煩了,鬧的北疆民不聊生的。您瞧這今日還有人和哀家說起當年的血淚來,哀家也是無可奈何的緊。”
樊士忠連忙道:”娘娘所言甚是。我朝陛下正是不願兩國再起戰火,所以想借聯姻之事在北疆開商市,以便互通有無。此次殿下所帶聘禮價值連城,也足以能夠證明我朝陛下的誠心。”
顧蓁與他說了許多,顧不得岐山王看著自己的疑惑,在宴會結束之中匆匆回到了羣祥殿。蕭佑一把掙脫開顧蓁的手,怒色重重道:“母後您在做什麼,那是樂安姐姐,朕的親姐姐,您的親生女兒!您這就要把她送出去,送給那幫野蠻人嗎?”
顧蓁冷然道:“您是南陳的陛下,當以天下為重,方才這些話這也是您該說的嗎!”
蕭佑被氣的整個人都發抖道:“母後您如何狠得下心!”
“誰見過你姐姐!”顧蓁氣他如此蠻橫,道:“岐山王所言不差,沒有外頭的人曾見過你姐姐,隻要隨便一個郡主都可以被稱為樂安長公主出嫁。你的姐姐會平平安安生活在民間,縱然沒有長公主的尊榮,你我也會讓她一生無憂無慮!”
蕭佑眼前一亮,剛要讚一聲好,忽然羣祥殿外衝進來一道火紅的身影高聲道:“兒臣不願意!”
蕭佑不解道:“樂安姐姐,你說的什麼?母後說的不好嗎?”
樂安如今已是十四歲的年華正好,十足十是顧蓁剛入宮的模樣,隻是別無清冷更添驕傲,如一隻火紅的鳳凰跪地叩拜道:“兒臣願意前往北齊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