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初雲舒的小媳婦(2 / 2)

陸笙又是一愣,“初弟竟然已有家室,倒是不曾聽聞,弟妹,是在下失禮了。”舒意看著他,覺得他芝蘭玉樹,青衫落拓,很有氣質,說話雖然文縐縐了點,但是也不令人討厭。舒意大方一笑,卻聽到陸笙背後傳來一道聲音,清澈又朦朧,舒意現在腦子不太好使,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是就像落在這屋頂的春雨一樣,潤的,溫的,好聽的。

“陸兄怎麼來了?”是初雲舒。

素白的傘,潔淨的天藍色衣衫,走來時輕微的晃動,像雲一樣。他並沒有戴玉冠,以發帶輕輕束在腦後,看起來姿態從容又優雅。手裏握著一本書,長身玉立,與陸笙站在一起,氣度不凡,陸笙像貴族子弟,初雲舒則更像風流才子。

其實要說初雲舒之所以當一個說書先生也是這天盛朝的風流人物,不外乎是因為他那張臉,顛倒眾生,真真的人間絕色。眉目如畫,氣質高華。

初雲舒並不缺女子傾心,但奈何眼界太高,遲遲沒有娶妻,酒樓的老板才將舒意忽悠去當初雲舒的“小媳婦”。

說起來他們的相遇倒是很像初雲舒說的書,才子佳人,英雄救美。

姑且讓她自戀一下,她睜開眼的時候,初雲舒正背著她去找大夫,她的臉埋在他的頸窩,聞見清幽的香氣。

但是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初雲舒說她摔壞了腦子,人總是會對第一眼看到的人心有依賴,舒意也是。然後她就一路跟著初雲舒到了他說書的地方,雲來樓。老板是一個常年塗著厚厚白粉的紅衣,女子?的確是有點性別模糊,不倫不類的感覺。初雲舒說樓主是為了等一個人,才常常他們初見時的模樣。

從初雲舒的語氣中,她似乎明白那個人,應當不會回來了。

但老板是一個很好的人,知曉她沒了記憶以後幫她支招纏著初雲舒。

然後,就,這樣了。

初雲舒見舒意的思緒又飄遠了,有點無奈,他獨行俠當慣了,突然多了個人,還是個姑娘,讓他有種,喜當爹的感覺。

“初弟可還記得上次我與你說的那位小姐,”陸笙的神色也很無奈。初雲舒點頭:“自是記得,莫非她又前來纏著陸兄?”陸笙低聲一笑:“算不得纏著,倒是我高攀於她。”

那笑有沒落,有自嘲,有無奈,更多的卻是苦澀。

“既然如此,陸兄更應早日同她說清楚才是。”陸笙苦笑:“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她不過裝傻充愣罷了。”

初雲舒也蹙眉,這事的確難辦。

“陸笙,陸笙你在哪兒呢?”一道女子的聲音傳來。

陸笙和初雲舒對視一眼,陸笙便躲到初雲舒屋裏去了。初雲舒看了舒意一眼,也到屋子裏去了,但是他想起來好似有什麼不對。

所以,就剩舒意一個人,麵前多出一個穿鵝黃衣裙的嬌俏姑娘的時候,舒意其實是有點懵的。

姑娘沒撐傘,頭發被雨潤濕,一雙眼卻分外明亮。

“你是誰?有什麼事嗎?”舒意主動搭話了。姑娘也不扭捏,道:“謝衣雪,我找陸笙。”

“陸笙,”舒意還是有點茫然,陸笙是誰?對了,剛才那個人不就是叫陸笙嗎?於是她恍然大悟:“陸笙啊,我,”但是她話沒說完就被初雲舒打斷了,他終於想到有什麼對方不對了,讓舒意這個一根筋跟謝衣雪搭話,不什麼都會如實相告嗎?

“舒意,謝姑娘來我們這兒你怎麼讓她在外麵站著?”初雲舒又轉頭對謝衣雪道:“外頭雨大,謝姑娘可要進來坐坐?”舒意很少見初雲舒那麼熱情,雖然也隻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但是她看得很清楚,初雲舒隻是表麵溫潤如玉,對誰都很客氣,骨子裏卻有一種疏離,他對誰都好,對誰也都不放心上。

初雲舒這麼對謝衣雪,莫非,初雲舒喜歡她?想到這個可能,舒意首先擔心的是自己的溫飽問題。

謝衣雪垂了眼簾,要是她沒看見陸笙在這裏就消失了,也許她真的不知道初雲舒這招是欲擒故縱。“那就卻之不恭了。”哼,想糊弄本小姐,早著呢。

說著,便要進去。

“誒,”初雲舒哪能料到她真的要進去,情急之下伸手去攔。

舒意看著初雲舒的手差點落在謝衣雪的腰上,眨了眨眼,這是色心大發還是情不自禁?當然,並不是有很大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