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餘日,楊懿又將朱鉉、文正招去。二人見麵後相互詢問,都不知何事?心下不禁擔心,楊懿別是又要派什麼疑難繁雜之事給自己。
楊懿笑吟吟的走出來,看見二人狐疑而立,心下暗笑,臉上更覺高興。“恭喜二位,我舉薦你等的官文已經批複,郡守王大人還親自下令嘉獎。”
朱鉉和文正聽聞,才鬆了一口氣。
朱鉉畢竟沉不住氣,甚為關心的問:“楊大人,王元瑋和王恢如何處置的?”
楊懿麵色凝重,看了看朱鉉,“王元瑋私開官倉,雖主動投案其罪難恕,現下已被郡守大人監押待審。至於王恢,雖處事不力,卻能主動捐出私財賑濟流民,深得民眾愛戴,調往豫章郡任功曹。”
“什麼?”朱鉉驚訝的喊道,竟忘了縣令尚在麵前,突然看到對麵文正微微搖頭示意,便閉嘴不言。
文正上前一步對楊懿稟道:“多謝大人提攜,主簿一職為縣令出謀劃策協理整縣事務,文正實在不堪重任。”
楊懿聽文正如此說,不禁皺眉,心說:“此二人怎麼如此矯情,別人升官皆歡天喜地,獨此二人卻如此不識抬舉。”遂不露聲色的問:“你又要如何?”
文正並無懼色,暢言道:“文正自幼受教,在其位而謀其政。今有三策稟與大人,如大人同意,文正便全力輔佐,若不然文正寧願仍做倉曹屬,為鄞縣辦些務實之事。”
楊懿麵露不悅,難不成我這縣令不務實?仍耐著性子問:“何謂三策?”
文正早已成竹在胸,不急不忙說道:文正請大人三事:
一請安置流民於本縣開墾新田;
二請興修水利築壩攔潮;
三請設置義倉穩定民心。
楊懿本來有些不高興,聽到此處,不禁大喜,脫口而出:“文先生真曠世之才,請不吝下教,這三事該如何做?”
文正仍是不急不慢的說:“我縣之北多平原之地,皆為士族大戶所有;西南之地靠近山區不宜耕種且有於越、山匪相擾;唯有東南之地可安置流民。在下粗算了一下,目前湧入本縣流民不下萬戶,若允其開墾新田,來年我縣治下賦稅增長一倍不止。”
“正是如此,好謀劃!”楊懿聽得明白,忙不迭的讚道。
文正又說:“水利乃農之命脈。興修水利可預防水旱之災,且能大力促進農業發展。鄮縣令王元瑋建它山堰蓄淡、引水、泄洪,造福子民萬千,我等當效仿之。可先整治東錢湖,清除葑草、立湖界、起堤堰、決陂塘,整修七堰九塘,限湖水之出,捍海潮之入,解除湖區周圍及鎮海七鄉的水旱之苦。其後於大嵩江兩岸挖河築塘,建碶閘,抵禦鹹潮入侵還能蓄淡、泄洪,保障農田及海產豐收。更可於塘壩之後大力植樹,其後命農於海塘之地開墾新田,約可得田兩萬餘畝。若實行,我鄞縣治下將成真正的漁民之鄉,天府之國。”
楊懿早聽得心馳神往,朱鉉亦是不勝感慨,更加佩服文正之才。楊懿已信服,直是請教般問道:“你所說立義倉之事該如何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