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與許褚,扭打在一起,要入曹操府內。
曹仁、朱鉉及辛毗隨在其後。
門口的侍衛,很是盡責,先將三人的佩劍取下,而後才放行。
遇到這羈絆,再看去,曹洪與許褚已經直往曹操府客廳而去。
曹操正在此等待朱鉉到來,身邊荀彧、荀攸、郭嘉等人都在。
聽著外麵吵鬧,幾乎炸了鍋一般,都莫名所以。
曹府乃是重地,侍衛林立,如何有人敢如此放肆?
豎起耳朵來,仔細聽,都是老熟人了,立時知曉何人喧嘩了。
郭嘉不似荀彧、荀攸叔侄那般有矜持,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曹洪與許褚將軍,怨不得如千軍萬馬過境,聲若響雷,不愧猛將。”
荀攸也偷偷笑了。
曹操卻是惱了!為何?一個是近臣心腹,另一個更是親弟弟,鬧到自己麵前,還有何顏麵。
荀彧最了解曹操的心思,先自邁步出廳堂外,喝止許褚、曹洪二人,道:“成何體統!都撒手。”
說來也怪,荀彧一介儒生,許褚與曹洪雖凶猛,卻很懼怕他,立時撒手。
裏麵早已傳出曹操的低低吼聲,“都進來。”
曹操把持朝政,城府原來越深,平日難見發怒,但威嚴日甚。
之所以低聲吼,乃是怕下人們聽著笑話,不代表他不生氣。
相反,此刻的曹操,幾乎要氣得暴走。
曹洪日常裏頑劣,曹操多有領教。但許褚為人謹慎,生性木納,雖然勇猛,但從來規規矩矩的不惹事。
於是,問都不問,曹操便認定了此中必是曹洪挑釁。
手指著曹洪,曹操怒道:“說!又要做什麼?”
曹洪從來都被罵皮實了,並不驚懼。而且,這次認為自己有理,更加氣壯道:“大哥,許褚小子恃寵而驕,輕辱親信大將,管不管?”
“胡說!辱誰了?”
曹操知道,曹洪最會生事,如何肯信許褚會如此。
“辱了仁哥!若不信,找來問。我可是親眼看見,那驃騎將軍朱鉉也在一旁。”
曹仁?
曹操不由得生疑。若說曹洪能胡鬧,曹仁可絕非如他一般。
相反,這曹仁雖自幼放蕩,但參軍後,最守法度,恭良謙讓。
“怎麼還與鎮東將軍有關?”
荀彧等人,不由得心內驚訝。
正趕巧,此時,曹仁、朱鉉等人急匆匆追了進裏。曹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事涉曹仁,曹仁倒是一時無語了,自然因不方便說。
但見朱鉉道:“這其中有誤會。想來,許褚將軍有急事,曹仁將軍不知情,想找他攀談,才被拒。所以,曹洪將軍誤會,以為許褚將軍不恭。”
喔,這麼回事,值得鬧到這等地步?
眾人不由得暗暗責怪曹洪。
“屁!許褚小子,不說你往日裏。但是今日,便對驃騎朱將軍和仁哥先後無禮,大哥的麵子都讓你丟盡了。”
其實,曹洪早對許褚不滿了。但他不能說,抬出朱鉉與曹仁來說事。
曹操心內陡然猛跳,曹仁雖位高權重,畢竟自家兄弟,安撫幾句也就無事。
但那朱鉉,就大大的不同了。此人一方諸侯,與自己以往多有幫助,以後也要借助。萬萬不能得罪!
恰恰得罪朱鉉的人,是自己最親信的許褚。
傳出去,別人會以為,都是曹操往日裏有怨憤,感染了身旁的許褚,所以才對其無理。
此事非同小可!這個許褚,怎麼這麼狂妄,難道往日的木訥謹慎是裝的?
“許褚,你可知罪?”曹操不能再模棱兩可,否則要壞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