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霧蒼茫,寂靜街道上顯示出一頂輿轎的輪廓來,轎子裏坐著一位美人。一襲白衣,纖塵不染,萬千青絲簡單傾瀉,鴨蛋臉麵,朱唇皓齒,鼻梁小巧高挺,皮膚白皙,一雙含情目顧盼多姿,眼角微微上挑,盡顯風情妖嬈。然而那美人此刻吐出的話卻委實不雅:
“敢讓姑奶奶我擦脂抹粉,鄭小越,回去後你死定了!”
轎中人正是清風。早在幾天前,清風便用針法救好了妞妞,隻是這疫病需要不少特殊藥材,阿炎他們遍尋整個鎮子,也沒找到。其一,很多郎中逃走了,藥鋪關門,便是仍營業的藥鋪也隻買一下溫和草藥,很多關鍵藥材都已經被縣令以征收治病的名義搶去了。那縣官惜命的很。因此才有了今天一遭,清風扮成青樓花魁混進葉府,拿藥材,懲縣官。
兵分兩路,阿炎他們溜進倉庫,清風負責扮成花娘迷暈縣官。
轎子緩緩抬進縣令府。入角門,進偏院,最終抬進了永安縣令葉知秋的臥房。轎子上,清風不忿的很,命都保不住了還有心思作樂,真不知道這狗官怎麼想的。
一輪明月掛在漆黑的夜幕上,月光皎潔如水,灑在小院裏,給夜晚平添了不少寧靜,然而,這個夜晚終究注定不會是寧靜之夜。
有腳步聲傳來,門被人吱呀推開,來的那人滿臉肥肉,小眼睛,厚嘴唇,雖衣著華貴,也遮掩不了那股暴發戶的氣味。濃鬱的暖香絲絲縷縷,飄蕩在內室裏,燥熱,濡濕,曖昧叢生。美人如花隔雲端,對葉知秋來說,熏香繚繞的清風便是那如隔雲端的美人,隔著雲端,也隔著生死。
“小美人,想不想爺啊,”一雙肥豬手握住美人的柔薏,清風有種想剁掉那鹹豬手的衝動。葉知秋一隻手在清風手上細細撫摸,揉捏挑逗,另一隻逡巡著移到清風背脊,並有漸漸往下的趨勢。“我忍,我忍!”清風猛掐大腿,製止住想抽他的衝動,她仔細回憶起臨出門鄭越的“教導”:眼光要饞,把對方想象成一盤紅燒肘子,笑容要軟,軟的酥到對方心裏,清風調整表情,一笑嫣然,霎那間百花齊放,葉知秋身酥心軟,麵露癡迷之狀。
鄭越的臉已經黑了,渾身散發冷氣。“呸!”窗外窩著的小乞丐瘦猴死死拽住他,勸解道:“一切大事為重,等捉住了葉知秋,我把他的手給你切三段!”
本以為這悶騷小少爺不會回答,沒想到鄭越聽後,陰森森一睨:“你真的認為三段夠了嗎?”
所以說寧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啊。我們為葉知秋的未來默哀。
屋外冷風陣陣,屋內熱情如火。清風端來一杯酒,楚楚垂淚:“大人為何心急,難道一杯酒都不願賠煙煙喝嗎?”
葉知秋臉上皺紋笑到一處去了,湊到清風臉上,曖昧道:“小美人,大人的酒可不是這麼喝的”
清風在心裏不斷在罵喝你妹麵上仍笑意盈盈,伸手拿起酒杯湊到葉知秋嘴邊。誰知葉知秋手一擋:“美人啊,莫要害羞,你用嘴喂吧。”邊說邊猥瑣的眯了眯眼睛。
喂你大爺!
屋外,瘦猴暗暗叫苦:死老頭你就不能安分點嗎,沒看到這邊人已經忍無可忍了嗎。鄭越的臉越來越黑,恨不得立馬衝進去大卸八塊,死丫頭都沒對爺那麼殷勤過…。
清風深吸一口氣,她打小囂張慣了,肯做到這份上夠對得起老天爺了,陰陰一笑,露出森森白牙,爆發出醞釀好久的話:
“死老頭,你去死吧。”袖子一揮,猛的撒了一陣迷煙,鄭越兩人衝進來就看到這幅場景:大紅的床被上,一位妙齡少女正拿酒一杯一杯不斷潑向床上暈倒的男人,喝,叫你喝給夠!
……
鄭越笑的像個饜足的小狼,這才是應有的劇情發展嘛,作者之前搞什麼飛機啊。
自己上輩子造了什麼孽了啊,葉知秋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別人升官、發財、睡美人,輪到他就是一盤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