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短兵相接(2)(1 / 3)

雖然不能買到稱心如意的奴隸,但是自己大老遠風塵仆仆趕來赴會,說什麼也不能空手而回,要是回去被別人問起在拍賣會上都有什麼收獲,到時候一句話也答不上來,那不是將一張混熟了的臉全部丟盡嗎?

但若是講講大富豪們在拍賣會上揮金如土,一擲千金的情況,別人也讚上幾句見了大世麵;但若是有個別愛打腫臉充富翁的人吹噓自己如何跟大富豪鬥富比貴之事,也由不得別人不信,就算沒有從大富翁手下搶買到奴隸,但別人的誇獎卻是多之又多,受用得很。

小買主們都抱著這樣為自己解嘲的心理,拍賣奴隸大會其實卻是為那幾個大買主們召開的,除了奴隸和大買主們,其餘的人都是看客。在拍賣主持人的跟前,市場叫賣人正在準備執行任務。不要以為他會像小販一樣大聲吆喝,不,他不會。在這種生意中,要留有時間給客商們哄抬高價。一般要等到最後一刻,競價才會變得激烈。

開盤是一個士麥那客商,他叫出1000土耳其鎊。“1000土耳其鎊!”叫賣人重複一遍。接著,他閉起雙目,仿佛想偷個空兒先養養神,等人抬價。第一個小時當中,叫價隻是從1000土耳其鎊上升到2000土耳其鎊,約合47000法郎。掮客們事先已經商量好了,並不急著叫價,他們嘀咕些別的事情,非到閉館鳴炮前那最後幾分鍾,他們不會提出他們自己的最高數字來。這時,一個新的競爭對手打破了他們預計的局麵,使價格出現了意料不到的猛漲。在4時的時候,有兩個人在阿卡薩商場露麵了。他們從哪兒來?大概是從島的東部,這從輕便雙輪車的方向可以判斷出來,它把他們一直送到市集門口。

這兩人的出現引起場內的驚訝與不安,客商們顯然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真主在上!”他們中間的一個不禁失聲叫喊了一聲,“這是尼古拉?司塔克嘛!”

“還有他的心腹斯珂貝洛!”另外一個人答道。“還以為他們都已經死了呢!”

這兩個人在阿卡薩商場上綽綽有名。他們不止一次,為非洲客商買過大批奴隸,做過大筆生意。他們可有的是錢,雖然這錢來路不明,但肯定和這類買賣有關。土耳其法官看到這兩個家夥出現,自然高興萬分。

斯珂貝洛是老手了,一眼就能看出這批人大概值多少錢。所以,他隻跟司塔克咬了一下耳朵,司塔克聽了點點頭表示同意。

可不管“卡裏斯塔號”大副的眼光多麼老道,他也沒有看出一個老年女俘對司塔克的到來生出怎樣的恐懼。

老女俘原來坐在市集的一個角落上,這時她霍地站了起來,仿佛某種不可抵抗的力量推動了她似的。她走了兩三步,脫口就要叫出來……她用足氣力克製住自己。

接著,她緩緩地往後退去,用一件又髒又破的披風把自己從頭到腳遮住,好像光遮住臉還不夠似的。顯然這樣還不能把自己的臉全部遮住:她想避開司塔克的眼光。

那些客商們,沒有和司塔克打招呼,隻是用目光緊盯著司塔克。可他根本不看一眼這些人。他是來買這批俘虜的嗎?他們知道司塔克跟這些蠻族國家的帕夏和高級軍官都有關係,似乎都有點怕他。

冷場的時間並不太長,這時,叫賣人又站起身來,大聲喊出剛才這一次的叫價:

“現在是2000鎊!”“2500鎊!”斯珂貝洛在這種場合總是司塔克的代言人。“2500鎊!”叫賣人宣布。人叢中好幾處嘰嘰喳喳地又談起話來,彼此似乎有所懷疑地互相窺探著。

又過了一刻鍾,還沒有繼續叫價。司塔克冷漠地傲視全場,沒有人懷疑,這筆買賣肯定是他的了。可是,有個士麥那客商跟他的兩三個夥計們商量了一下,標出了新價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