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兒的心裏掠過一絲傷痛,臉上本是毫無表情,此刻卻扯出了一抹冷笑,“既然我是一個蛇蠍心腸的狠毒女人,你們又何必來招惹我?”
“送婉貴人回去,速傳太醫會診,”崔浣希眼底的寒光如利劍般射向楚玉兒,卻不忘吩咐在場的一幹人等。
“是,”眾人手忙腳亂地擁到婉貴人麵前。
婉貴人在被眾人抬出內殿前,偷偷地用餘光瞄了一眼楚玉兒,眼底閃過一抹得意之色。
楚玉兒呀,楚玉兒,看見沒有,你根本就沒有你自己想像中的那麼重要。
與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相比,你楚玉兒根本就不值一提。
而且,你聽到了沒有,連皇上都說你是一個蛇蠍心腸的狠毒女人了。
我倒要看看這次你還能如何“勾、引”得了皇上?
想徹底打破我,哼,楚玉兒,你已經沒有與我的爭的本錢了。
“皇上,小姐……小姐她根本就沒有推過婉貴人”小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蔥。
剛才的一幕,她看得再清楚不過了,小姐真的連碰都沒碰過婉貴人,是她自己撞過來的,小姐根本就不會,也不可能會做那種事。
“大膽的賤婢,你的意思是說朕的眼睛也瞎了嗎?”崔浣希正處於盛怒之中,不由分說上前對著小梅狠狠地踹了一腳,怒吼道。
崔浣希本是習武之人,再加上剛才一腳可是用了全力,可憐小梅原本就是一個嬌小柔弱之人,這些日子以來本就盡心盡力伺候著楚玉兒,本就虛弱的身子哪經得起這般折騰?
小梅蜷縮著身子撲在地上,想起身卻不能如願,她極力忍受著痛疼,努力不讓自己的淚水流出來。
“小梅……小梅……,”楚玉兒蹲到小梅身前,看著她痛苦地蹙緊眉頭,卻不肯出聲,一顆心如同被撕裂了般。
她活著根本就是個錯誤,一個天大的錯誤,父兄因為她而在政途上被牽絆,整日裏提心吊膽,辰逸哥哥因為她而得了失心瘋,整日瘋瘋顛顛,現在小梅又因為她而受到傷害。
而她卻無力去為他們做任何事,反隻會拖累他們,讓他們永無寧日。
“皇上,有什麼事,都可以衝著我來,剛才的事跟小梅沒有關係,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甘受懲罰,”楚玉兒斜睨一眼崔浣希,完全無視他眼底的寒意,驀地起身,眼底亦是含著令人退避三分的寒氣。
“你當真以為朕不會殺了你嗎?你憑什麼認為朕不會對你對手?”崔浣希憤怒地上前,伸出一隻手緊緊地扣住了楚玉兒的下巴。
他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楚玉兒的肌膚,她絲毫察覺不到痛意,因為身上的痛遠不如心痛得厲害。
“您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想要一個人死還不是一句話嗎?皇上,請賜我一尺白綾吧!”楚玉兒嘴角始終噙著一抹冷笑,毫無懼意地迎視著崔浣希。
一切皆因她而起,如果一切都能因她的離去而煙消雲散的話,她願帶走一切煩惱。
她累了,真的累了,想休息了……
“哈哈……,”崔浣希怒極反笑,看著楚玉兒冷咧的麵容,忍不住仰天大笑,“想死還不容易嗎?朕成全你。”
她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了吧?寧願死也不願意再呆在他的身邊,寧願死也不願意再出現在有他的地方。
既然她一心求死,他為何不成全?
這輩子他得不到的東西,任何人休想染指。
崔辰逸,楚玉兒這輩子都是朕的女人,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哪怕她的心裏從未有過朕又何妨?
三年來她日夜陪伴的人——是朕,她的頭上罩著的可是蓮妃的光環。
你不是算計了一切嗎?不是想要奪走朕的一切嗎?
朕,現在就在毀了你最心愛的人,讓你真真正正地痛苦一輩子。
朕要讓你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朕得不到的人,絕不可能讓你染指,絕不可能。
崔浣希失控地伸出手,緊緊地掐住楚玉兒白晰的脖子。
楚玉兒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意識也越來越模糊,隱約間,她似乎看到有一個人影正微笑著朝自己走過來。
“玉兒……玉兒……”他溫柔的話語如春風般輕輕拂過她的心田。
辰逸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