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偏離了他原本的生活,此時此刻,無限煩惱襲上心頭,才下眉頭,卻上心頭,一顆心似乎也被徹底掏空了。
他知道文武百官們雖然都不敢在他麵前提起什麼,但是私底下恐怕早已是流言滿天飛。
之前他也曾想悄無聲息地讓禦林軍去將軒淩王府圍個水泄不通,然後再將那個瘋子秘密抓捕,可是,他似乎把一切都想得太過簡單了。
先不說皇城裏突然湧進一大批不明身份的神秘人,他這邊剛派禦林軍去包圍軒淩府,卻聽有人向他稟報,說是南方鄰國不斷騷擾邊境,鬧得人心惶惶。
又聽聞護國將軍嚴雨早已暗中與那個瘋子勾結,帶著自己手下二十萬大軍誓死效命於那個瘋子。
還有隻要一想到楚玉兒,他的心就像是被什麼利器刺穿了般痛著。
一連串的打擊如凶猛的洪水般朝他襲來,他感覺自己真的就要被淹沒。
內憂外患,難道這一切都真的隻是巧合嗎?
崔浣希眉峰幾乎擰成了一條線,萬般思緒在心頭,亂成麻。
“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要盡快除掉他,”崔浣希的眸光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
“是,皇上,屬下定當竭盡全力為皇上排除一切障礙,”段晨風拱了拱雙手,微微躬身行禮,緩緩地退了出去。
直到段晨風的身影早已沒有了蹤影,崔浣希才轉過身來,一雙深邃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一如他此刻心情的天空,陰沉而壓抑。
璞玉殿,楚玉兒靜靜地躺在床上,小臉兒蒼白如紙,從昨天到現在,她一直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兒,一句話也不說,如果不是睫毛還在閃動的話,會讓人以為她早已沒有了呼吸。
“小姐,我求求您,不要再嚇奴婢了,好嗎?如果小姐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小梅絕不會獨活的,”雖然身上無比酸痛,但是小梅還是忍著巨痛,小心地侍候在楚玉兒床前。
“小梅,你說像我這樣的人活在這個世上還有存在的意義嗎?”楚玉兒微微眨了眨眼,小臉兒死灰般慘白。
“小姐,您……您可千萬別這樣說,您再想想老爺和少爺,如果您真有個什麼閃失,您可讓他們如何能接受?”雖然也深深體會到了人世間的人情冷暖和皇上的絕情,可是小梅此時此刻真的非常害怕,害怕小姐真的會自對短見,害怕她對這個世上再無依戀。
“奴婢參見蓮妃,”兩人正說著話,卻突然見一位年約十七、八歲的宮女般打扮的女子匆忙走了進來。
“你是哪宮的,怎麼這麼麵生?”小梅一下子便將眸光從小姐身上轉移到了陌生宮女身上,警惕地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女子麵容清秀,長得倒也有幾分姿色,隻是小梅似乎從未曾見過她。
再說現在各宮的人,對她們璞玉殿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哪會有人上門來?
女子微微扯了扯嘴角,也不答話,徑直朝小梅和楚玉兒床前走近幾步,對著床上的人兒說道:“奴婢隻是來替人傳話的,還請蓮妃娘娘千萬保重好自己的身子。”
女子說著伸手從腰間摸出了一個玉葫蘆,塞進了楚玉兒手裏。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小梅見了小姐手裏的玉葫蘆時,緊張地看向女子問道。
手心裏傳來冰涼的感覺,終於讓楚玉兒有了知覺,她忍不住微微側頭瞄了一眼已站在她床前的女子,再將眸光轉向自己的手。
隻是那麼一眼,便足以讓楚玉兒渾身為之顫抖。
玉葫蘆,她與辰逸哥哥才擁有的東西,怎麼會在她手裏?
忍不住伸出另一隻手悄悄地摸了摸腰間,屬於她的那隻玉葫蘆此刻正安靜地躺在她的腰間,而她手裏的這隻玉葫蘆分明就是辰逸哥哥的。
“蓮妃娘娘不必緊張,奴婢隻是過來傳話的,三日內定會有人來接蓮妃出皇宮,請蓮妃做好準備,”女子環視了一下四周,沒有聽見什麼異常,才謹慎地說道。
“我不懂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楚玉兒緊緊地握著手裏的玉葫蘆,滿是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三天後定會有人來接她,什麼意思?
還有辰逸哥哥的玉葫蘆怎麼會在她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