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李氏裝著暈倒,期盼著能拖延一下容她想想辦法,可是誰知那老不死的竟然不管她,還是令人挖下去。當家丁說有東西挖出來的時候李氏真是恨不得就這麼暈死過去才好。旁邊一群丫頭婆子扶著她掐人中,疼得她恨不得跳起來扇幾巴掌過去。
心腹紅兒顫抖著在她耳邊帶著哭腔,“夫人,您可醒過來想想辦法啊……”這事情可是她們一起做的,要是夫人有事,她也活不了!
聽著那邊的已經把那賤人挖出來的動靜,李氏心知自己大約是完了,但是……也不是就這麼完了……
心思流轉間,脫身之計已然成型。
正當老趙頭兒看著那具白骨顫抖的說不出話來的時候,李氏叮嚀一聲,慢慢醒轉。
童希瑤冷笑,這女的未免太沉不住氣了,這會子眼裏盡是清明,裝暈裝的沒有一點技術含量。這副躍躍欲試的模樣這是想好替死鬼了吧?
那孩子看著那一具白骨,眼裏的血淚流下來糊了一臉。童希瑤看著看著抖了一下,看多少次也還是真的很嚇人啊!
“娘……”
一聲尖銳的呼喊,生生把童希瑤嚇出一身冷汗,我去,居然能開口叫人了!
李氏呆呆的看了一眼那具白骨,猛地撲向已經顫抖的不成樣子的老趙頭兒,“老爺!都是妾身的錯……”
這些年府裏死的人不多,細細想下來,白骨是誰,老趙頭心裏已經有了數。不由得大恨,“賤婦,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李氏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可憐,“都是妾身的錯,是妾身豬油蒙了心,沒能阻止的了紅兒……”
跟隨李氏一起做了那事的李氏的幾個心腹,隻剩下紅兒一個人,此刻難以置信的看著李氏,“夫人……”
李氏才不管她,“雨妹妹當年懷孕,妾身高興的不得了,可是紅兒卻說雨妹妹腹中的是野種,不是老爺的孩子……自然也不配生下來做咱們趙府的小少爺,妾身狠狠地管教了她……”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可誰知,雨妹妹竟慢慢的衰弱下去,等到雨妹妹……紅兒看事情敗露,才來告訴妾身,她日日在雨妹妹的膳食裏下毒,雨妹妹才……”
身後的紅兒已經驚呆了,毒……是她下的,可是是夫人指使她的!
跪行上去去抓住老趙頭兒的袍子,“老爺……老爺,不是的!不是我!”
李氏繼續哭道,“紅兒自小陪妾身長大,妾身……妾身舍不得她就這麼……,才使人瞞了下來……”
說及此處,已是泣不成聲。
老趙頭兒氣極了,“賤……賤婦!”一腳踹在紅兒的心窩處,大約是年紀大了,紅兒並未有大礙,被踹了一腳,還是爬過去拽著趙平的袍子,“老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夫人指使我的!紅兒一心服侍您,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
李氏瞪大眼睛,似是不敢相信紅兒會“汙蔑”她一般,“紅兒,你怎麼……怎麼可以,這麼汙蔑我?!”
紅兒早就急了,一股腦兒把她怎麼和李氏毒死的事情經過講了個幹淨。
六年前,趙平得了個愛妾,名叫雨音,美貌動人,趙平非常寵愛。很快,雨姨娘就懷孕了。
才做了填房三年的李氏嫉妒的怒火中燒,在她之前,趙平早就和前頭的夫人有兩個兒子,她自己還有一個兒子。讓兒子和兩個大哥分家產她就是一萬個不願意,雨姨娘若是再生個兒子,又要分去她兒子的多少家產。
既然趙平的兩個兒子暫時先動不得,那雨姨娘的賤種她還沒辦法收拾了。
紅兒早就做為拉攏趙平的玩物被送上趙平的床,但是她的賣身契一直被李氏握在手裏,也不把她抬為姨娘。這時候出來個新寵,那麼快就懷了孩子,大夫還說極有可能是個兒子,紅兒嫉妒的眼都紅了。
就這麼兩個女人,一拍即合,紅兒日日將少量的砒霜摻在雨姨娘的飯菜裏,即使短時間要不了她的命,日積月累下來,胎兒和雨姨娘都活不了。
果然,沒多久,雨姨娘就死了。仵作也驗不出來,隻說是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