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立身上散發著臭氣走了進來。
花木蘭判決歐陽立隨軍打掃醫館的廁所以為懲罰,而且還派專人監督著他,如果敢逃跑就砍斷他的雙腿。歐陽立這些日子裏算是把他從沒想到的苦都吃到了,每天他的身上都散發著臭氣,臭的他現在鼻子都不管用了。今日裏他打掃廁所時適逢方才出門的兩個大夫上廁所,兩人議論著江小玉的奇傷,歐陽立心中大動,他號稱不老神醫絕非浪得虛名,論心腸他是夠黑的,但論醫術他卻絕對有自己的一套,一聽這事,心想這可是自己立功贖罪的大好時機,他廁所也不掃了,直闖江小玉的住所。衛士哪能允許他隨便亂闖,抓住他就要拖走,他情急之下連連大叫,被屋內人聽到。
歐陽立得了衛青的許可進了屋子,對衛青施禮道:“在下知道江小姐這奇症的原因。”
“快說!”衛青急不可耐。
歐陽立答道:“每個人的體質都是不同的,有人生來體弱,有人生來強健。對於被蟲蛇所咬,各人的反應也不同,有人被蟲咬了沒事,有人卻會有嚴重反應,象草食蟲,我們大多數人可能被咬了沒事,但江小姐的體質上可能有特異之處,所以會有嚴重反應。就好象有人喝升鬥之酒沒事,有人一杯就倒一樣。在下稱之為‘過敏’,就是對這些東西過於敏感之意。”
“那應當怎麼辦?”衛青追問。
“將毒素吸出來。”歐陽立答道,他看到衛青手持匕首,自然知道衛青想幹什麼,“切切不可用刀劃破傷口,否則毒素四下流竄,就更麻煩了。將毒素吸出來後,在下再開個方子,管保江小姐三日之內複元如初。”
“我來吸。”花木蘭說道。
“不行。”歐陽立急止,“蟲毒為陰,女子也為陰,女子吸女子的蟲毒,雖然毒可好,但這一份陰寒卻會深入經絡之中,揮之不去,此後每逢陰雨寒冬就會周身劇痛,十年內陰毒發作,就無可治了。”
衛青道:“既然如此,我來吧。”
“要當心,”歐陽立囑咐道,“這毒血想吸出是很難的,需要用力吸,隻是這本是毒血,吸出後切切不可吞咽,否則你也有生命之危。”
衛青哪裏管自己有沒有生命之危,他現在的心思就在盡快救活江小玉上,哪怕自己死了也全不在意,他答應一聲就去掀江小玉的被子,花木蘭急忙將歐陽立往門外推,嘴裏說道:“這一回你立了功了,可以不再掃廁所了。”
歐陽立長出了一口氣,心想自己總算脫離苦海了。
衛青將嘴湊在江小玉的傷口上,用力一吸,隻感覺滿口血腥。他將血吐在地上,正要湊上去再吸,卻見那小傷口上黑血成一條細線往外流著,心中奇怪,暗想還是等這血流一流再吸的妥當。
那血越流顏色越紅,不一會兒就變成了正常的紅色,一經變成正常顏色,居然自己就止住了。又過了一會兒,江小玉身上一塊塊的紅腫漸漸消退下去,那美麗的身體重新顯現出來,再過了一會兒,連胳膊上的腫也明顯的消退了。
如果是歐陽立在這裏,他一定會告訴衛青,那是由於衛青的身上有什麼特殊的情形導致的,不過他當然不知道,衛青的身體裏有著一條罕見的大蛇的血,以毒攻毒,江小玉這毒就這麼湊巧的給解了。
至於衛青雖然對此頗為驚奇,但他的目的是救活江小玉,至於個中的原理,他是不去理會的,眼見得江小玉的臉色已經轉為正常,雖然仍有些發白,但已不再是烏青,衛青的心中才安定下來。
江小玉也慢慢睜開了眼睛,見衛青正看著自己,又感覺到自己全身赤裸的展現在衛青眼前,大是羞澀,急忙的用力去拉被子。
琪木格在一邊幫忙將被子給江小玉蓋好,嘴裏笑道:“怕什麼呀,將來還不是得給他看?”
江小玉羞的將頭都縮進了被子,無論如何不肯鑽出來。
衛青笑道:“這一回可得小心了,我本以為隻有馬才怕這種蟲子呢,看來小玉以後一定要注意被子裏有沒有蟲子了。”
江小玉怪叫一聲掀開了被子,赤條條的身體又一次展現在衛青眼前。
衛青卻根本不知回避,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江小玉。江小玉恨恨的又將被子蓋好,嗔道:“我都這樣子了你還占我的便宜!”
衛青突然一拍腦袋,“哈”的一聲怪笑:“我想到了,我想到辦法了!”說著一個劍步衝出門去。
江小玉、琪木格、花木蘭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