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建成半年俸祿,李藝嘛,念其功高且幹係不大,朕不予追究。”思忖了半天,李淵回答道,“至於右虞侯率可達誌,朕決定把他免官流放。”
“率可達誌可是太子的得力助手,對太子忠心耿耿,他前往涇州調兵,怎麼說也是為太子好。皇上,你可不可網開一麵呀?”尹德妃請求道。
“不行!”李淵很果斷地回絕道,“出了這麼大的事,不能一個人都不懲罰,要不朕如何向朝中大臣,向天下人交代。率可達誌,他必須受罰!”
“皇上說的也是,這麼大的事總得有人站出來承擔罪責!”尹德妃見李淵態度如此堅決,也就不打算再替跟自己關係一般的右虞侯求情了。
“怎麼樣,你對朕的決定還滿意吧?”李淵見尹德妃不言語,伸手一把將他攬入懷中,笑嗬嗬地說,“愛妃,看得出你對建成真是太好了!”
“皇上,你也知道臣妾這人喜歡以恩報恩嘛!”尹德妃一手勾著李淵的頸脖,嬌柔地說道,“太子對臣妾母子甚好,臣妾怎能不投桃報李呢?”
“愛妃說的是,建成的確仁厚,不似世民那般殺氣重。建成繼承皇位後,必能以仁治國,使我大唐繁榮昌盛!”李淵很肯定地說道。
“皇上英明!”尹德妃附和道,“太子仁義,且有治國平天下之才,他日定能把皇上的帝業發揚光大,而臣妾母子也可得到太子的保護與恩惠。”
“愛妃說的是,朕老了,身體又不大好,是該替你們母子著想的時候了。”李淵帶著些許傷感說道,“建成厚道,又對你們好,往後繼承了大統,也一定會善待你們。如此,朕就可安心了。為了你們,朕也得想辦法扶持建成,保住他的太子之位,好讓他順利接朕的班哪!”
“謝皇上厚愛!”尹德妃滿心歡喜地謝了聲。
接著,尹德妃舉起那雙雪白細嫩的手,輕輕撫摸著李淵皮膚粗糙的胸脯。李淵並沒有被女人的舉動所感染,內心也沒有重新燃起方才的那份衝動與激情。他一動不動地靠在女人身上,隻顧默默地想著自己的心事。
次日早朝,李淵當著眾臣宣布了自己的決定。頓時,朝堂內響起一片嗡嗡聲。大家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般議論起來。太子李建成心裏的那塊石頭終於砰地一聲落地,緊張的心情一下子就放鬆了許多,臉上掠過絲驚喜的笑容。裴寂、李綱、封德彝等大臣在感到驚訝的同時,也露出了興奮而愉快的笑容。這條信息告訴他們,皇上是站在東宮這一邊支持太子殿下的。有了皇上的支持,東宮自然能夠壓倒秦王府,太子即位那隻是時間問題。
與李建成、裴寂他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李世民、蕭瑀、陳叔達等人。他們聽說皇上如此輕饒太子、燕郡王他們,心裏很不痛快。李世民怕引起別人對他的猜忌,懷疑他有意借此事打壓太子,因而隻好強迫自己不說話,眼光卻不由自主地移向一旁的蕭瑀。蕭瑀會意,出列進諫道:
“皇上,臣以為此事處治過輕!太子私自命人前往涇州調兵入東宮,有違大唐律令,當按律懲罰才是。”
李藝見李淵亮出支持東宮的態度,底氣一下子就增添了不少。他看了眼信心十足的太子,然後站出來替太子說話:
“啟稟皇上,太子並未向臣下令調兵。說太子令臣調兵入宮,那完全是子虛烏有,是有人故意要借機陷害太子殿下,請皇上明鑒!”
“果有其事?”李淵一邊將冷峻的目光射向李世民,一邊沉聲說道,“李藝,那你說說涇州兵馬入東宮又是怎麼回事?”
“啟稟皇上,此事完全是率可達誌將軍擅作主張,他私下前往涇州假傳臣的指令,騙薛萬徹將軍引兵入京城。”李藝鎮定自若地答道,“皇上若有疑慮,可與率可達誌將軍當麵對質。”
說著,李藝便將眼睛轉向身旁的東宮右虞侯率可達誌。
“皇上,臣罪該萬死!”率可達誌慌忙跪地叩頭認錯道,“燕王所說全是實情,是臣隱瞞太子殿下前往涇州調兵,此事與太子殿下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