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其實你心裏比在下更明白呀!”魏征若有所思地答道,“這畋獵之事,是很容易出事故。若殿下能夠好好利用這種機會,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秦王這個最大的威脅呀。到時候,即便秦王不幸遇難,也與殿下無關,自然也就不會受到朝臣和天下人的懷疑和指責了,這不是很好嗎?”
“言之有理!”李建成臉上掠過絲陰笑,點頭答道,“玄成,你真是智謀過人哪!這……這的確是個難得的好機會!”
“殿下,這麼說,您是不想錯過這個機會吧?”魏征明知故問句,其實他心裏堅信李建成一定會利用這次打獵幹掉李世民。
“說得沒錯!”李建成眼裏閃出道凶狠的光,咬著牙根說,“李世民自恃功高,不服我這個大哥做太子,留著他終是禍害,有機會當得除之!”
“殿下英明!”魏征拱手讚道,“常言道一山難容二虎,殿下與秦王皆當世英豪,又同為皇子,豈能共存。殿下想承王業,隻能除掉秦王。”
“說的對,這事本宮也徹底想明白了!”李建成毫不猶豫地說道,“依現今之形勢,本宮與秦王必當決一生死。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殿下所言甚是!”魏征點頭說道,“往日殿下心慈手軟,然秦王並未因此而有所收斂,反倒是越發步步緊逼,欲置殿下於死地啊!”
“早知如此,本宮當聽你和四弟的話殺掉李世民這個野心勃勃的家夥!”李建成麵露悔色,氣惱地握拳砸了下幾案,憋著嗓門說句。
“殿下,不用懊悔,一切還來得及!”魏征安慰似的說道,“今皇上領殿下和秦王一同出獵,乃是天賜良機也!”
“說的是,本宮乃天子之命,上天豈能不祐我!”李建成激動地說了句,隨即又問魏征,“玄成,你有何妙計可助本宮除掉李世民?”
“殿下,皇上喜愛騎射之事,雖年歲已高,也未曾減退。今番前往城南畋獵,皇上必將會命殿下、秦王和齊王三位皇子比騎射以助興哪!”沉吟了會兒,魏征眼含微笑地望著李建成答道,“這騎射之事,易出意外。不管是哪位皇子不幸出事,眾臣無話可說,天下之人也無理由開口議論。”
“玄成,你的意思是……讓本宮趁比箭之時射死李世民!”李建成吃驚似的盯著魏征問句,隨即又搖頭否定道,“不行,這同樣會授人口舌!”
“殿下英明!”魏征拱手說道,“雖說是比試騎射,然也不能明目張膽地把箭射向對方。若如此,自是會受到責罰。況且秦王武藝超群,就算殿下想暗算秦王,也未必能如願哪。倘若到時不能一箭取其性命,很可能反為秦王所製,這豈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故而,此計不可取呀!”
“既然不可用此計,那用何計可取李世民性命?玄成,請賜教!”李建成很客氣地向魏征討教。
“殿下,你聽說過的盧馬的故事嗎?”魏征答非所問道。
“如此有名之典故,本宮豈能不知!”李建成隨口答句,緊接著又不解地問道,“玄成,這的盧馬跟所議之事有何關係?”
“殿下,要是沒有關係,在下也就不敢對您說了!”魏征微微一笑說,“蒯良說的沒錯,的盧的確是匹凶馬,因而劉表便把它退給了劉玄德。劉表這樣做,是怕的盧這匹凶馬害了自己,而蒯良勸劉表將馬退還劉玄德,是想利用那匹殺掉了劉玄德,以絕後患。應該說,這的確是條妙計呀!”
“玄成,你的意思是……”李建成自幼聰穎,聽魏征如此一說,很快就領悟過來,驚喜道,“好,這的確是道好計!倘若李世民因身下坐騎而亡,那眾臣和天下之人除了惋惜之外,他們還能說什麼呢。如此,李世民可除,而本宮卻不受半點牽連。妙,妙,此計甚妙!”
“正是。殿下,這就是在下與您談的盧馬的真正用意。”魏征不緊不慢地答道,“倘若殿下能依在下之計行事,取秦王性命當在城南圍場了。”
“如此妙計,本宮豈能不依!”李建成興奮得拍了拍身前的幾案,語氣肯定地答句。默然會兒,他又問魏征,“玄成,你說這種馬往哪兒尋去?”
“殿下,此事不難!”魏征依舊含笑地望著李建成答道,“前些時日,薛萬徹將軍從突厥那兒買了幾十匹馬,其中就有匹喜蹶的胡馬。在下聽說後,抽空親自前往薛將軍營地仔細察看了番。那馬的確與眾不同,不僅身材異常高大,膘肥體壯,而且十分威猛,喜歡飛奔時突然揚蹄蹶起。不知其性者,不論如何善騎,都免不了被它掀翻在地。一旦被此馬掀翻,就必會被它的鐵蹄踏死。秦王雖善騎,想必也難逃此等凶馬的踐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