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卜鷹在做完那一切後卻退了幾步後,重重跪地。
唐修也跪在地上,臉上卻依然掛著笑容,這一戰他贏了,而且贏得光明正大。
就在這時熊瀟的劍忽然插在了卜鷹和唐修之間的地麵上,打斷了唐修剛剛發出的笑聲。
“你隻是以一個殺手的身份像他挑戰罷了,並不算贏。”熊瀟推開門走到劍的身旁道:“殺手的對手應該是殺手才對。”
唐修一楞,解下了鎖鐮上的彎刀,道:“你終於來了,桌上的菜還沒涼,不如……”
熊瀟冷道:“解藥。”
唐修忘了眼站了起來的卜鷹,道:“解藥是這次勝利者的獎勵品,活著的人才能得到解藥。”
熊瀟皺眉道:“他死了我要解藥又有什麼用?”
唐修拉過長凳,笑著道:“難道你不想活下去嗎?這毒蒺藜雖有解藥卻也隻是在唐門,恰巧我也可以解毒。”
熊瀟眼中閃過殺意,道:“你不怕死,你能保證你所有的同門也都像你一樣嗎?順便告訴你,唐鍥是我殺的。”
唐修身上也頓時散放著殺氣,道:“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你死以後我會拿朝之劍給他看的。殺手的決鬥沒有規則。”
熊瀟忽然問道:“那如果你死了呢?”
唐修怔了怔,道:“即使我死也是不會有任何遺憾,況且你能殺了我嗎?”
熊瀟大笑道:“我的師傅和師兄也是被你弟弟所殺,所以我忽然覺你很可憐,我要殺你卻絕不是為了報仇,而是……”
長劍刺出,唐修足下發力躍起避開了劍氣朝著熊瀟踢來。
熊瀟曲臂橫劍擋開唐修,卻不聊對方借力單膝朝自己頭顱撞來,不禁彎腰避開,接著翻身橫掃一劍直指對方後心。
唐修見此忙甩彎刀,借力倒鉤在房梁上,連發數百枚暗器。
若紮在身材矮小的人身上絕對會變成隻成年的刺蝟,但熊瀟的身上一根也沒有,他幹淨的就像是個等待被情郎憐愛的少女。
但唐修卻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俠客,而是冷酷無情的殺手,殺手殺人的法子和活下來的法子幾乎一樣多。
熊瀟持劍擋開所有暗器,道:“還有什麼招數就盡管使出來吧。”
這一戰已接近尾聲,卜鷹用心的的看著兩個優秀的年輕人,他自己已被認定為無情,這二人比他更無情,所以每一招每一式都像是兩隻雄獅在撕咬。
所以身為六扇門總管的卜鷹打算要做些什麼,尤其是現在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勝算的情況下。
事實也卻是應該這樣,兩人論耐力都是年輕人,年輕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持久,這點就是卜鷹這樣的老江湖也必須承認。
其次是鬥誌,這二人都能講心中的恨意和怒氣壓下,保持冷靜。
要知道一個即使不會武功卻能冷靜且有鬥誌的年輕人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在公平的情況下足以打敗三流武者。
但那二人是都是殺手,殺手都必須有一定的謀略,沒有謀略的殺手是刺客。
刺客雖然也是殺手但卻是最差勁的殺手,就好比唐修的手下,他們隻能是刺客。
然而見卜鷹朝著熊瀟走去,唐修忽然退後了幾步,道:“你最好不用動,毒蒺藜的毒深入骨髓隻怕你也活不了了。”
卜鷹朝著胯部看了看,從地上撿起唐修的彎刀,道:“那個逍遙子的徒弟,你專心迎敵,我隨後就到。”
熊瀟一愣,轉身朝著卜鷹施了大禮,道:“多謝前輩,一群螻蟻而已。”
毒針,蒺藜,飛鏢……似雨點般朝著熊瀟打來,這數十人個個都是唐修選練出來的好手,那些不能再用的家夥則都被炸死在了九道山莊。
許多人的生命都在渾渾噩噩中度過,還有的人忙碌充實無暇顧及生活,他們都不算活過嗎?
卜鷹一邊將熱著牛肉的砂鍋端下,一邊想著,他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刀放在爐上烤著。
熊瀟快劍舞的密不透風的身姿讓卜鷹不由從他身上看到了逍遙子的影子。
數十年前也是這樣一柄,一身黑衣,連斬六扇門二十八名好手。
卜鷹接管那起案件後,曾很快追捕到了逍遙子。
其實那也是逍遙子為了耳根清淨故意現身,至那次以後卜鷹記住了一句話“大丈夫有所必為。”而再經卜鷹查證逍遙子所犯之案都是冤假錯案。
想到此處心中的悲涼一掃而去,明亮的刀剜去一塊血肉,通紅的刀片烙在身上讓卜鷹更加清醒。
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在,必將唐修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