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瀟將地契放入懷中收好,嘴角掛著笑將桌上的酒一幹而盡。
沒有什麼會比這更讓嚴家父子更顏麵掃地的事了,
因為就在才將,本該屬於嚴嵩的這間賭坊便是被熊瀟以一兩銀子,即使這一兩銀子也是他賭來的。
於是整個賭場一片嘩然,隻有這賭坊的管事麵露不甘。
再不甘,再不願,再後悔又能如何?
即使這間賭坊的管事是嚴家的人卻也不敢跟整個武林為敵,熊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這才想到了這個法子。
這是還得從三天前的那個霧氣朦朧的早晨說起。
迷路的熊瀟在發現自己已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對別人好時,竟做出了一個更讓人驚訝的舉動來。
既然一切的根源的是那嚴嵩老賊,倒不如直接將嚴嵩殺了,這樣一來百姓也可得以太平。
可要想殺嚴嵩哪有那麼容易,這老賊能有現在的成就自然不會是個行將就木的老糊塗。
那老賊的命恰恰連千年靈黿都要讓上三分,許多誌士便是死在這老賊的算計之下,所以民間才會流傳出嚴嵩乃禍國殃民的妖邪。
可說歸說,在有段時間敢反抗的殺一個少一個的情況下,如今已經沒有多少人敢說,但這樣的舉動反而更激起了百姓內心的反抗。
這世上沒有根本就沒有徹底解決問題的方法,即使有也會被人們所遺忘,因為人性本就貪婪自私。
可以說此時的每一個大明百姓都生活在這個水生火熱之中。
因而熊瀟所做的這些雖然都非他本願,但一個人若有了足夠的力量就應該幫助他人。
沒有應不應該,也不是做到或是做不做得到的問題,而是人能否克服自己的自私去幫助別人。
所以一個願意幫助別人的人會有無數的朋友,但那些自以為沾了小便宜的人隻會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
一碗麵下肚的熊瀟本應繼續趕路,可正當他想要收拾的時候,一摸口袋卻發現自己的錢袋不知何時已被人摸了去。
望著麵露難色的小攤老板,熊瀟不好意思的說道:“您也不用為難,我可以幫您幹活抵債。”
小攤老板麵色更加難看的道:“這位大俠,你看我這小本生意,實在……”
一小孩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拉著小攤老板的衣服,道:“娘說她今晚不回來了,要在大通賭局過夜。”
小攤老板麵色已變的慘白,也顧不得再跟熊瀟計較什麼了,隻拍了拍孩子道:“你先回家去,爹給你把娘找回來,你可要門窗關好啊。”
小孩懂事的幫忙收拾攤位,道:“知道啦,爹你也要小心呐,哪裏的人都好凶。”
熊瀟不同神色的也幫忙收拾了起來,並道:“老板若是不嫌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還請說來,在下一定全力以赴。”
小攤老板人不見起色的道:“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隻是你可知道那賭坊的老板是誰?”
熊瀟一笑道:“不知道,在我這裏不管誰,隻要是有位天道的事,在下都要管上一管。”
小攤老板一麵安慰熊瀟,一麵忙著跑,眼前這人若不是個瘋子就一定是個傻子。
這個世上有許多事他管的過來不說,這話要是讓嚴府的人聽到這人是因為自己那還得了?
那小攤老板未走幾步,心道“那人難道是神仙?若真是神仙倒未必不能救媳婦兒,這個家若真的沒有她倒也早該散了。”
小攤老板想罷,無奈的搖了搖頭,對熊瀟道:“等我把家當送回去就陪你去,提前說好啊,打不過我就提前開溜了。”
熊瀟將劍抗在肩上,大笑道:“無妨,你隻要帶我去就行了。”
未及多時,燈籠下等待的熊瀟便看見鬼鬼祟祟的那名麵攤老板朝著自己走來。
讓熊瀟覺得好笑的是那些欺善怕惡的人反而趾高氣昂的走進賭場。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裏熊瀟一直在注視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因為無論是在什麼地方的人,都有著相同的作息習慣。
而熊瀟看到的卻是一群渾渾噩噩的人每天毫無目的走在街上,似乎除了見證別人的悲慘就再沒有其它樂趣了。
更有甚者幹脆住到賭坊中自甘墮落的肆意揮霍。
比起置之生死度外的熊瀟,這樣的人生又為何不好笑呢?
於是熊瀟在麵攤老板的帶領下,在一條郊外的驛館處見到了這間賭坊,未見其時裏麵的喧嘩便已引起了熊瀟的注意。
一般人絕對不會叫的那麼大聲,也不是因為那些人不一般,而是因為那些人遇到了一件非一般的事,或許隻有那些叫聲才能夠吸引足夠多的人前來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