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熊瀟卻不是來見證他人悲慘的,而是來喚醒美夢中的人們的。
恰好賭場的大門也從不避諱那些真正的賭徒。
熊瀟也是來賭,但他絕不會去賭那些沒有意義的東西,真正的賭徒都知道要想贏得最大利益的方法。
要麼自己的籌碼足夠多,要麼自己的東西的價值要大於莊家。
熊瀟要跟這些人賭的就是自己這條價值千萬兩的命。
命隻有一條,大多數人都輸不起,但賭坊的老板卻敢,因為賭坊裏死一兩個人根本在他們眼裏都不算什麼。
這個世上每天都會死人,好人會死,壞人也會死,但最不值得是自己找死。
賭坊的老板聽到看場子的小廝稟報後麵露瘋狂的笑容,道:“很久沒有人敢在這裏撒野了,那人你可瞧仔細了?”
小廝不敢抬頭,大聲回道:“那人手持一把異劍,樣貌也跟公子發布的畫像十分相似。”
賭坊的老板撫著胡須,點點頭道:“很好,你可看清楚他是一個人來的?”
小廝聲音中帶有一絲輕蔑的說道:“還有王二,他老婆欠了我們已經三十兩銀子,現在已經賣給了那邊,要不要……”
賭坊的老板忽然怒道:“蠢貨,這事要是讓公子發現你小命難保。”
小廝連忙跪下說,結巴說道:“那……那可……那可怎麼辦?老板您看我這些年跟你。”
賭坊的老板冷道:“你先別急,王二家不是還有個小的嗎?”
小廝連磕幾頭,道:“多謝老板救命之恩,我這就把人換回來。”
賭坊的老板這才揮了揮手,慢慢道:“你先下去吧,近日公子就會來這裏查賬,你可得把事給我做幹淨了。”
小廝剛出門沒走幾步卻撞了個熊瀟滿懷,不由罵道:“不長眼啊?”
熊瀟拍了拍衣服,怒目盯著那小廝,道:“我沒長眼難道你也沒有長眼?”
小廝被熊瀟一瞪心中一冷,自知此人來者不善,往日的跋扈像似被一盆涼水的清醒過來,若是再敢多言隻怕自己就會躺在地上。
隻聽熊瀟又問道:“我想賭大一點的,就是不知道你們老板在不在?”
小廝眼珠一轉,假裝膽怯著道:“老板啊?老板出去了。”
熊瀟長劍忽然架在小廝的脖子上,道:“幫我看看這把劍夠不夠買下這間賭坊?”
一聲咳嗽傳出,賭坊的老板笑著道:“這位客官好大的氣魄,驗貨這種事雖小卻也不是那些小的能瞧仔細的,不如進來說話。”
熊瀟也扯出笑容,道:“賭場在外麵,你卻要我進裏麵?”
賭坊的老板已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就像他才將那假意的笑容一樣,隻能尷尬的回道:“真正的賭徒從來不會講究位置的,因為有時候就連你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在一場賭局中,而且你不想知道裏麵是什麼嗎?”
熊瀟豎起大拇指,雙眼卻緊盯著對方道:“精彩!但我相信就算輸賭博也得有好的心情才是,您所說的賭法卻不夠過癮。”
賭坊的老板額頭已滲出細汗,無論他怎麼替那小廝打掩護這人身上的壓迫感都讓自己幾乎無言以對,這種壓力也隻有從公子的身上體會過,所以他最終還是妥協了。
移步大廳後,站在桌台後的賭坊的老板故作鎮定的問道:“賭什麼?”
熊瀟雙眼看向骨色,道:“就賭色子吧,一把定輸贏,我也省去很多麻煩。”
那些不明真相的小廝們十分憤怒的盯著熊瀟,再看老板,卻隻聽見一個“好”字。
那些賭徒們更是雙眼泛紅,就連那些爛賭一夜的賭徒也從床上爬起來,湊向賭台。
賭坊的老板冷冷道:“閣下既然要賭,好歹也拿出件像樣點的抵押物吧?”
熊瀟不緊不慢道:“明人不說暗話,我就拿我的命跟你賭好了,我的命值多少錢你心裏應該清楚。”
賭坊的老板哼了聲,道:“閣下要是想逃走,以我手下的人也未能攔住。”
熊瀟忽然笑道:“你怕了?”
賭坊的老板拿起色盅卻不敢立刻停下,而是仔細聽著色子的動向,隻聽得“啪”的一聲他的色盅忽然掉到了地上。
熊瀟的劍已刺穿了賭坊的老板的心髒,就算別人不承認,掉在地上的點數已說明了一切。
小廝們做夢也沒想到這樣的結局,接著他們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