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幸福,不同的悲傷,或者隻是一聲歎息,最後隻能是一種無奈……
每個人都生活在社會的壓力之下,每個人都在努力中忘卻疲勞,但捉住的幸福的卻沒幾個人。
綠草地的露珠,蝴蝶四處飛舞的光景都已遠去。
秋風一過的大地瞬間變得枯黃蕭瑟,正如街上依舊麻木的人,不光有麻木的人,還有追尋幸福的花。
黎曉月一身黃衫飄搖,正如浮萍一般搖曳在風中漫舞,在那些貴族公子的眼中她更像是從天而降的仙子,因為她的美足以讓他們傾國傾城。
但他們卻看不到她的光鮮下的傷痕累累,反正他們也不會為了一名歌姬真將自己的錢財無度揮霍。
物質的時代人們的距離就是這樣的遠,每個人都想著如何去追求自己的需求,卻忽略了能帶給自己歡樂的人隻能是身邊的人。
當然黎曉月隻是一名秦淮河畔的舞姬,幸福對於她這樣的女子來說卻是一種奢望。
為了暫時能夠填飽肚子,為了能夠活下去卻隻能屈服於生活的無奈,在這樣的生活下人們難免會迷失自己。
哪怕隻是做戲一場,也會讓戲中的人感到無比的厭惡甚至惡心。
黎曉月一支舞後,看也不看一眼那些花重金請她到自己府上跳舞的紈絝子弟,對她來說跳給誰看已經不重要了,他們隻不過是想得到自己的貞潔罷了。
可黎曉月的貞潔早已不在了,從第一次來到這裏就不見了,然而她的心卻還是那樣的善良,甚至和小嵐的善良一樣。
不同的是現在的她卻總有著說不完的話想找人傾訴,可惜卻始終沒有一個人能讓她體會到什麼是幸福。
於是黎曉月成了整間鳳華軒裏最冷豔動人的舞姬。
熊瀟也看了那支舞,但他卻不是來看舞的,因為他沒錢,沒錢的人去那種地方隻能是去找人。
誰知把漢那吉沒找到,卻找遇到了這樣的一個女子。
那一刻熊瀟分明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一絲讓人莫名同情的神情來。
然而未等熊瀟多想鳳華軒的掌櫃就揚聲,出來道:“各位可還對曉月的舞還滿意?”
樓下一貴公子們叫道:“滿意,滿意,李姨何不再請曉月姑娘再跳一次?”旁邊幾位也是湊熱鬧哄笑著說類似的話。
那李姨賠笑糾纏了幾句,又道:“各位可的都是明白人,要想看我們曉月跳舞何不將曉月領到家裏讓她好生教教您各位啊。”
熊瀟眼角掃過眾人,不由冷哼了一聲,卻不想被那些貴公子的打手聽到。
那打手起碼要高過熊瀟倆個頭,身上的肌肉比許多青年人都要結實,看人的時候眼睛上的眉毛都豎著,隻用眼神便足以震懾那些弱小的宵小。
但熊瀟徑自走到那打手麵前,緊握拳頭狠狠的砸在打手的臉上,幾顆牙齒從打手的嘴裏落在地上。
接著熊瀟不顧眾人驚奇憤怒的目光,麵無表情的高聲道:“我要帶走她!”
他的聲音落入每一個人的耳中都那樣清晰,清晰地就連那打手捂著臉講的話也變的模糊了。
黎曉月自然也是聽見,但她隻能苦笑,繼續閉目回憶著自己曾經的美好。
或許曾經記憶裏也有這樣的一個人吧?
那個模糊的人影說要帶她走卻始終沒能帶走她,於是她明白了。
有些人屬於自己卻永遠也不能回來,有些人回來了也不屬於自己,但人們往往都無法看清,所以堅持了該堅持的,錯過了本該屬於自己的。
熊瀟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終於道:“如果你要出去的,我會幫助你,請你相信我。”
黎曉月內心又是一陣顫動,可她仍舊不能走出那樣的牢籠,因為她害怕這個陌生的男人也會死去,沒有意義的死去。
事實證明她是對的,終於反應過來的眾人開始譏諷,甚至謾罵,更有些人已經在暗中埋伏下了自己的打手。
熊瀟的眼中依然清澈如水,對外界的醜態絲毫不受影響的望著樓上最中間的那個房間。
那間最大,最舒適,通風最好的房間也隻有黎曉月,鳳華軒的頭牌才有資格住在那裏,
熊瀟看著這間牢籠不由的就想打碎它,人休息的地方應該叫做家,隻有動物才被關在牢籠。
現在他卻看到一個人被關在牢籠裏,所以他一定要打破它。
於是黎曉月走了出來,雙眼盯著熊瀟的眼睛,道:“你憑什麼帶我走?”
指著一句便說明她想走,卻又沒有人可以帶她離開,哪怕有錢也不能還她自由。
熊瀟點點頭,似乎明白了對方用意的道:“憑我手上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