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如雲,人來飯香,黃昏醉。
每個人都有曾經做夢的年紀,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實現夢境的能力。
黎曉月幾個呼吸過後心中甚是舒暢,忽然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哪裏人呢。”
熊瀟一副坦然說道:“不瞞你說,我確實是他們口中的孫玉郎,也算是個江湖人。”
黎曉月點點頭,輕笑道:“你說話的樣子跟他很像,我倒是聽江湖人送了你一個外號叫異劍浪子。”
熊瀟呆呆沉思卻沒有聽清,黎曉月卻不知這位謙虛的俠士的師兄就是人稱“一枝獨秀”的柳扶風,他的師傅就是威名遠揚的殺手逍遙子,熊瀟卻也算是個出身很高的江湖人。
所以見熊瀟沒答應的黎曉月不覺憂愁悄上眉頭,又道:“你不會也嫌棄我的出身吧?”
這話熊瀟卻是聽清了,熊瀟忙解釋道:“不是,我才將是在想如何安置大嫂。”
黎曉月臉上微紅,不好意思的問道:“這怎麼講?”
熊瀟講明自己身份,又道:“薛封與我雖是同輩卻也比我應該要大,我叫你一聲大嫂是應該,救你更是應該。”
黎曉月心中自是甜蜜的笑道:“你一定有求於我對不對?是為了你的那個朋友你自己不好出麵對不對?”
熊瀟被人說破心事,隻能故作鎮定的道:“確實如此,但我運氣似乎很好,所以還請大嫂不吝相助。”
黎曉月自然無法抗拒的答應了下來,也沒有再去考慮熊瀟是否還另有所圖。
女人就是如此,否定一個人的好壞可能是一句普通的話,認定一個人的好與壞可能也隻是一讓她們句話。
哪怕成家的熊瀟對與女人的好奇也未能消失。
然而他們都沒有注意到一雙眸子尋來,正盯著熊瀟二人,眼裏滿是憤恨的目光。
眼見著天色漸漸暗下,熊瀟帶著黎曉月來到了郊外的一間旅店住下。
這樣的客棧黎曉月自然是沒有來過的,她雖流落風塵卻也是千金之軀,但熊瀟睡得卻很是香甜。
這也讓黎曉月有點動搖,難道自己以後就要過這樣的生活了嗎?
半夜時分寒氣更是逼人,將已睡去的熊瀟凍醒。
熊瀟這才發現蜷縮在牆角的黎曉月正裹著破舊的棉被瑟瑟發抖。
都說真愛無敵,這個確實不假,真正放棄愛情的還是人。
黎曉月便忍耐了下來,如果不是那樣她一定會趁著熊瀟熟睡的時候逃走。
反正別人也沒有體諒過自己的難處麼,更何況一味的付出換做任何一人都會疲倦,憑什麼要一個人去承擔所有的艱難?
熊瀟心頭一怔,自己也證實了黎曉月並非那樣的女人。
黎曉月見熊瀟將一塊被子拋給自己,不由感動的問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熊瀟搓了搓臉,將手掌裝進袖管中,微笑著道:“因為我有事想要你幫忙。”
他說這話自然是提醒黎曉月不要胡思亂想,畢竟人都有情非得已而胡亂選擇的時候,經過薑繡娘的事熊瀟自然不敢再輕易地讓人靠近自己,因為這世上總有些人妒人有笑人無。
就比如現在正和店老板商量的那名心胸狹窄的打手頭子。
一路跟來的那打手頭子自然是沒有打算再回去,就算回去也會被人嘲笑。
更重要的是他從沒受過這樣的屈辱,就算自甘墮落到現在這種地步也沒有人敢隨便屈辱他,哪怕是曾經投靠明軍被人趕了出來。
那一次打手頭子可是將那個辱罵自己雙親的明軍招募使狠狠的揍了一頓,也正是那時逃亡到了這裏。
店老板也是跟這打手頭子一路逃到這裏的逃兵。要問他們為何加入明軍會如此艱難,明軍中又發生了什麼事?
這得還要從雨浮雙忽然掉停了範慍的監軍一職說起。
那或許是雨浮雙犯的第一個錯誤,而他犯的第二錯誤便是太過信任嚴嵩,但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第三個錯誤中的錯誤。
雨浮雙帶著公主出遊本就是皇家大忌,誅滅九道山莊更是觸動不少皇族的利益。
當今皇上雖昏暈,但那些皇族們卻並非也跟著昏庸,其實這世間的混亂跟他們多少也脫不了幹係。
以前井水不犯河水,自取所需也就罷了,現在竟然想要推翻自己,那種事自然要將其直間抹殺才是。
於是嚴嵩所知道的事就成了雨浮雙最致命的缺口,僅私通皇妃一事便足以讓其失去大部分同盟。
沒有利益的趨勢錦衣衛又如何不能成為空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