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馬生來就向往自由,哪怕身體被束縛。
人生來善良,卻因為世俗的羈絆變的作繭自縛,最終能自由的也沒有幾人。
馬背上有雕花的馬鞍,人身上有背負不盡的責任。
疲憊的身軀不知想要去哪裏,有人聆聽到心靈的哭泣,哭泣的靈魂卻不知說些什麼,散去也隻是遲早。
或許隻有睡夢中的身影才能撫慰他內心的傷痛。
是該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了,馬兒也有歇鞍的時候,熊瀟疲憊的想著。
聽完薛封的闡述熊瀟竟然獨身離去,看似並沒有將薛封的話放在心上。
薛封望著熊瀟那寬闊的脊背,自當目送著熊瀟離開,待熊瀟離開好一陣才歎了口氣,抱歉的望著懷中黎曉月。
黎曉月同樣抱歉的看著薛封,道:“你變了。”
薛封回過神來道:“你也變。”
黎曉月解釋著說道:“我變是為了活下來,現在看了你也是如此,但你仍沒有放開我”
薛封撫摸著黎曉月的秀發,道:“為什麼要我放開你?要我放開你除非你自己要離開。”
黎曉月掙紮著從薛封懷裏出來,滿眼含淚的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薛封忽然變得憤怒,道:“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你要知道,男人最討厭的就是這三個字,更討厭心愛的女人在自己麵前哭泣。”
黎曉月哭的更加梨花帶雨,眼神中卻出現了一絲冰冷,接著一枚發釵刺入了薛封的咽喉,這是薛封買來送給黎曉月的禮物。
她刺咽喉是害怕他跟自己說話,他一旦說話自己就無法再狠下心來動手。
所以她還在發釵上啐了毒,見血封喉的毒,而在薛封眼裏這卻不是最毒,最毒的是人心。
然而薛封隻能帶著無盡的遺憾離去,他帶不走的東西也會被另一個“薛封”取代,除了她。
一身黑衣的人影晃到了薛封已失去神色的眼前。
黎曉月望著那人的眼神已變為了恨意,那黑衣人卻像是在施舍一般的說道:“是你親手殺了他,這怪不得我,何況就連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該來。”
黎曉月幫薛封輕輕合上了眼,哭喊著道:“為什麼?你這個魔鬼。”
那黑衣人確實是個魔鬼,隻聽他嘲弄的笑著說道:“我確實是個魔鬼,你是個蛇蠍美人,不過我要恭喜你,你自由了。”
黎曉月慘笑著朝著薛封一吻,一字一句的嘶喊道:“他不想看到你,滾!”
那黑衣人背過身去,繼續諷刺的笑著道:“我的意思是你現在是我的了,有他在你就不會有幸福的一天,不是嗎?”
黎曉月眼淚狂湧,竟將剛剛那枚發釵刺入了自己的心髒,一口黑血噴出道:“我屬於薛封,你永遠不會知道什麼是幸福。”
那黑衣人冷笑一聲道:“愚蠢的女人,多謝你替我保守秘密,你們仍將會活著,不過那時我便是你們,你們便是我。”
說罷將二人的屍體分別裝進麻袋,一同消失在長街之中。
此時的熊瀟自然不會知道二人遇害的事情,而是在睡夢中盡可能的休息著,就像上次重傷一樣。
不同的是這次的內心確實受了很大的創傷,若不是恰巧遇到薛封隻怕會陷入心魔中就此廢掉。
一個廢人又如何拯救或是守護別人呢?
薛封這次來找熊瀟卻是說了一個很重要的秘密,那就是當朝的嚴嵩並非真正的嚴嵩,而是他的兒子嚴世藩找人頂替的。
所以嚴嵩的所作所為完全是嚴世藩一手策劃,當從把漢那吉口中得知這一情況後就立即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更重要的一點是薛封受熊瀟委托調查的屠村案也被查明,但礙於嚴世藩此時的勢力薛封並未昭告天下,也一並告訴了熊瀟。對此熊瀟也早已知曉。當初要將熊瀟滅口的那人就是嚴世藩的手下。
知道這一切的熊瀟若是再去刺殺嚴嵩就會中計,甚至有可能徹底屈服於嚴世藩,成為嚴世藩殘害生命的工具。
正義的另一麵也往往包含著邪惡,太陽落山夜幕自然會降臨。
熊瀟的責任已壓得他喘不過去,但他仍沒有放棄,因為他心中早已對自己暗許下誓言要守護這大好河山。
這是對師傅的承諾,也是對自己的激勵。
人總是要有目標不斷前行,當發現自己的目標無法實現時人們才會迷茫,甚至投身到另一麵中去。
就連熊瀟自己也相信,他的選擇若是出現一點差錯後果將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