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決不放棄(2 / 2)

馬奴自覺奇怪,卻不肯離去,萬一這人要是給馬下毒,大汗哪裏出了錯怪罪下來自己也沒法交代。

熊瀟忽然又問道:“我也需要一匹馬,你能否幫我也找一匹來。”

馬奴為難道:“這裏的馬都供給大人們,您要是想要一匹馬,我倒是可以帶你去找。”

熊瀟點了點頭,便跟著馬奴前去。

不多時,一片牧場已出現在了二人眼前,即使是冬季也讓熊瀟覺不得這裏這裏毫無生機。

一藍底鑲紅裙的女子正在馬上起舞,諳達汗戴上了氈帽更換上了一身綠袍,並套著一樣鮮紅的馬甲,任誰看來都是一對普通的夫妻。

熊瀟看著與那些年同樣炙熱的太陽,心中因為朋友的墮落也都一掃而光,就連曾經的壓抑和疑慮也都統統不見。

熊瀟終究還是站在了陽光下,陽光的溫暖讓他的心不在冰冷。

諳達汗朝著熊瀟招了招手,喊道:“你覺得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熊瀟同樣耀眼的諳達汗,並朝著諳達汗走去,道:“她是你的女人。”

諳達汗望著烏蘭,卻搖了搖頭道:“不她是漠北兒女的母親,一位最合適的母親。”

熊瀟也望著灑脫的烏蘭,微笑著道:“她嫁給把漢那吉一樣可以做母親。”

諳達汗卻有些不滿,道:“女人的身份不在於她的能力有多大,而是在於她嫁給一個什麼樣的人。”

熊瀟收回目光對諳達汗認真的說道:“那她一定是個聰明而又有身份的女人。”

諳達汗笑了笑道:“你這話我聽著很像恭維,說明你比她更聰明。”

熊瀟尷尬一笑道:“何以見得?”

諳達汗站了起來道:“一個有本事的人要是學會裝糊塗就說明的本事很厲害。”

熊瀟也站了起來,道:“你這話我聽著也是恭維,但我從不拒絕別人的恭維,因為很少有人會恭維我,尤其是你這樣的人。”

諳達汗滿意的拍了拍熊瀟的肩膀,道:“我恭維你,是否可以成為你的朋友?”

熊瀟點點頭道:“我需要朋友,你也需要,我們都不能沒有朋友。”

諳達汗會意拉過熊瀟,指著烏蘭不敢靠近的一匹黑馬道:“我需要一匹戰馬而不是一匹順從的馬,你若是能將馬騎到我的麵前我便真心與你合作。”

熊瀟漠然的道:“如果我們回不來,還清你幫我個忙。”

諳達汗自認是要答應的,他若不說謊也就不是諳達汗了,說謊也是救人。

熊瀟說罷便頭也不回的朝著烏蘭奔去,烏蘭自知時機已到,便朝著諳達汗點了點頭,裝作掙紮著被熊瀟架在馬上。

其實諳達汗並非隻有一匹馬,隻不過是讓那些想要殺他的人被迷惑罷了。

烏蘭跟著熊瀟離開反而是最安全的,因為烏蘭離開把漢那吉就沒有理由再朝著諳達汗的地方進攻,逼急了將事都推給熊瀟便可讓部落中的人免受戰火。

至於那些敢追趕熊瀟的人自然要被格殺,無論如何說他們都是心生異心的叛徒。

漠北人很少有叛徒,即使有又會被族人殺死,所以諳達汗將這個任務派給熊瀟,因為隻有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人們才會恐懼。

然而熊瀟這樣做的後果卻是讓雨浮雙得逞,即使滅了嚴嵩父子,大明江山也會落在雨浮雙手上,但這一切結果也隻有找到雨浮雙才算明了。

眼下把漢那吉也沒有閑著,多年的積怨終於在他獨立時爆發了出來。

熊瀟又怎會不明白這是祖孫間的一場決戰,身為南朝人的熊瀟本就不應參與進來,然而即使如此也不能讓漠北跟大明的希望就此破滅。

諷刺的是大明跟漠北的命運竟寄托在一個女人和一個逃犯的身上。

所以熊瀟更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因為事在人為,大明的國運雖然堪危,但身為南朝人的熊瀟也已不能避開。

哪怕擋在路上的是自己的朋友,或許唯有讓這個女人親自解開把汗那吉的心結,否則戰爭一旦爆發便將會給嚴世藩帶來喘息的機會。

到那時一切努力也將白費,那些死去的人也將含笑九泉。

人生難免要遇到抉擇,有些事可以放棄,有些事卻又不得人放棄。放棄意味著後悔。

更何況是那些已經在生死河中拚命向前的人們!

於是熊瀟便帶著那個有著足夠影響力的女人,朝著戰爭的源頭走去,已在身後拖的很長。

但無論如何也沒有眼前的路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