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舊怨新仇(1 / 2)

孫玉郎並不喜歡釣魚,但卻養成了釣魚的習慣。

據說人的壓力越大,越喜歡找些東西排解,一來可以放鬆心情,二來是一種無法言表的享受。

孫巨看著水中的魚,問道:“你為什麼要釣魚?”

孫玉郎笑了笑,道;“你看不出來?”

孫巨撓了撓頭道:“我看你釣了一晌午的魚,每次魚不上鉤的時候你就皺著眉頭,但每次釣上來你又將它們放回水裏。”

說著孫巨替孫玉郎又將一隻大魚從釣鉤上解下,放入水中,又道:“所以我實在想不通,你到底是喜歡釣魚,還是喜歡放生。”

孫玉郎將釣杆放下,負手迎接歸人。

歸人不是別人,正是孫府的一位朋友,這朋友正是孫玉郎二人所在別苑的主人。

微須中年一見孫玉郎立刻栽倒在地上。

顯然是被人重傷,卻沒有一處是致命傷。

雖是外傷,但孫玉郎還是握著微須中年的手問道:“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微須中年吐了口淤血,喘息道:“這是我的私事,你還是不要問的好。”

孫玉郎冷冷問道:“私事?”

微須中年點了點頭,顯然不願說出事情,丟麵子事小,連累朋友卻是江湖第一大忌。

孫玉郎拳頭緊握,不由分說已躍出院外,隻見院外已被數十名殺手團團圍住。

殺手們顯然認識孫玉郎,竟紛紛動搖。

孫玉郎冷笑一聲,道:“原來你們也怕死?”

一名殺手頭領顯然有些詫異孫玉郎會這樣問,以孫玉郎的作風一定會讓他交出自己的兄弟,或者不死不休。

不得不說他們心中竟都有些害怕,但害怕是一回事,怕死卻是另外一回事。

何況先前那微須中年為了不得不去傳遞的消息,與這殺手頭領有過約定。

孫玉郎打斷道:“所以你認為他該打?”

殺手頭領本已道明原委,卻不料孫玉郎一腳踹在他的胸口,倒飛了出去,一切隻發生在一個瞬息。

接著孫玉郎短棒再次刺出,眾殺手胸前都多出一團烏青,又是一個瞬息。

兩個瞬息間,附近最好的刺客團便已被人廢去了武功,不僅以後也不能再去殺人,而且還會被人追殺。

並非孫玉郎存心賣弄,而是他繼續參悟那無名功法時,發現手中短棒的妙用。

再到微須中年身前,微須中年已躺在雲朵般的軟榻上。

孫玉郎拿過微須中年的手腕邊把脈,邊問道:“事已辦妥?”

微須中年道:“已辦妥,隻恨我技不如人。”

孫玉郎笑道:“你不是技不如人,你是太老實,若非老實又有誰能傷得了你‘禦筆丹書’徐若軒。”

徐若軒似有些不好意思,輕咳道:“老實人多數沒什麼本事,但老實人辦的事從來都很可靠。”

孫玉郎收起笑容道:“那些人的底都已查清了?”

徐若軒道:“他們多是皇親國戚,在江湖中也頗具實力。”

徐若軒祖上也是皇親國戚,要從那些貴人的口中問出話來並不難。

孫玉郎道:“動手的必然不在他們當中。”

徐若軒問道:“你知道?”

孫玉郎搖了搖頭,道:“我隻知道一個人斷然不會為了已經擁有的東西而殺人,尤其是那些把自己生死看的很重的人。”

權勢和金錢從來都是最誘人的東西,若非還有東西能讓人動心的唯有仇怨。

徐若軒道:“那你就該知道,這樣的人飄忽不定,要從他們口中問出真話也並非易事。”

孫玉郎歎了口氣道:“你出了什麼價?”

徐若軒目光有些煽動,道:“我拿祖宅地契做了賭注,所以用不了多久我們都得搬出這間別苑。”

孫玉郎悵然道:“我並沒有叫你這樣做。”

徐若軒不悲反而笑道:“這裏又有什麼好?與其身在牢籠,不如快意江湖。”

一個人若是為了自己喜歡做的事,即便受了天大的委屈,他也並不覺得委屈。

他早想這樣做,可是他總不願辜負別人,所以隻能委屈自己。又有誰能說這樣的朋友不可靠?

孫玉郎道:“你本該過上好日子,是我害了你。”

生活即是如此,人們都期望意外收獲,卻從不珍惜已經擁有的東西,更不知自己擁有的也正是別人羨慕的東西。

然而若是人們都能明白自己的羨慕的不過是別人的艱辛與血淚,生活也就很少能再欺騙到人們。

孫玉郎拍了拍徐若軒,道:“從今往後我不會再來找你,但你若有難處一定要來找我。”

徐若軒點了點頭,反複喃喃道:“你放心。”

一個靠理想生活的人總能找到自己的快樂。

孫玉郎帶著孫巨悄然出了別苑,事已查清,自然要去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