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偶然見月(1 / 2)

孫玉郎看著長老臉部的細紋,汙垢,還有吃驚的表情。

但卻沒注意到他的手,長老的手裏有根細長的竹竿。

隻要有人動手就必定會有一個人倒下,隻要有一個人動手就必定有人後悔,可惜這世上有些事非做不可,沒有絲毫選擇的餘地。

一包石灰粉足以讓孫玉郎瞬間退無餘地,接著竹竿砸在孫玉郎的頭上,接著孫玉郎的屍體也會被野狗啃光。

然而孫玉郎的短棒在石灰粉完全散開前一瞬間砸在了長老的頭上。

長老當然還活著,因為他還知道後悔。

不僅知道後悔還知道疼,無論是的腦袋被人用棒子打過之後都會疼,這一幫似忽然將長老整個人都已打醒。

丐幫長老有些激動的道:“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孫玉郎冷冷道:“因為你不該死。”

丐幫長老冷笑道:“人是我殺的,我為什麼不該死?”

孫玉郎道:“那和你一起殺人的那些人也該死嗎?”

世上本就沒有該死的人,隻有無法彌補的錯,死亡反而是種解脫,寬恕,或者送人情。

丐幫長老幾乎暈倒,眼睛翻白,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誰又能想到一個人能被自己活活氣死。

孫玉郎憐憫的看著長老臉部的細紋,汙垢,還有已經開始發僵的臉,最後還是匆匆離去。

但未走多久,就發現已經有人跟了上來。

來人不僅有孫巨,還有丐幫的其它長老,顯然不是來尋仇。

孫玉郎本不想再招惹丐幫,誰知對方竟自找上門來,隻得應付道:“幾位跟著我這仆人還有何事?”

長髯長老擠出幾分笑意道:“閣下才將我幫長老逼死,就如此離開?”

丐幫別的功夫在江湖中不算一流,但有一樣功夫卻是令人聽了膽寒,江湖人多不願招惹丐幫也正是這樣本事。

孫玉郎笑了笑,他當然知道丐幫造謠的本事無人能及,卻道:“你們認為我會在乎名聲?”

苗刀長老顯然冷靜的多,道:“無論閣下有何冤屈都該給我幫一個交代,否則就算閣下不在乎名聲,我幫又如何在江湖中立足。”

笑麵長老打圓場道:“不如我們各退一步,閣下屈尊待我幫幫主回來再說。”

孫巨一把揪住笑麵長老,道:“他是何等身份?你們讓他住在破屋?”

長髯長老顯然被一語激怒,靈貓九變招數拆解開來,九九八十一種變化,與孫巨纏鬥起來。

孫巨本就沒學過什麼招式變化,而且出手直來直去,反倒隻能防守。

見過孫玉郎出手的苗刀長老和笑麵長老,卻是遲遲不肯動手。

若是劍客出手自然是在有把握的情況下比誰的劍快,但用刀的人卻隻求一刀斃命,尤其是用飛刀的人。

苗刀長老早年間投身行伍,因為奸臣迫害才流落江湖,一柄五尺長刀殺倭無數,此時卻不知為何拔不出來。

就連笑麵長老那連少林方丈都稱讚的飛刀也無從發出。

因為孫玉郎身上的氣勢已完全掩蓋了二人的殺氣,自然二人無空門可尋。

苗刀長老忽然將長刀釘在地上,道:“成王敗寇,閣下要殺便悉聽尊便。”

笑麵長老笑的也有些僵,也道:“既然如此我等也不好叨擾。”

長髯長老見同行二位長老繳械,也躍了過來,死死盯著孫玉郎。

孫玉郎負手而立,道:“現在你們可相信那位長老並非我所殺?”

笑麵長老道:“不信,我等今日放行不過是技不如人罷了。”

孫玉郎歎了口氣,道:“我隻是想替昔日韓家堡上下討個公道,幾位為什麼非要袒護那真正的殺人凶手,讓凶徒逍遙法外。”

長髯長老強壓怒氣,道:“公道自在人心,勸你還是不要多事的好。”

孫玉郎不願和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多說,望向那苗刀長老,道:“若是你的親人兄弟被害也會任由別人袒護那些凶手嗎?”

苗刀長老麵容痛苦,心直口快的人內心掙紮時就會想他一樣,將所有的痛苦和糾結都寫在臉上。

苗刀長老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如果……如果……”

孫玉郎打斷了苗刀長老,道:“公道確實在人心中,可人要是為了為自己開脫,這個公道也會跟著扭曲,最後甚至會變成理所當然。”

苗刀長老眼中忽然出現一柄長刀,死亡的確是種解脫,的確是種人情。

孫玉郎隨短棍也同時出現在苗刀長老眼中,快似流星,一閃便打掉了他手中的長刀。

孫玉郎冷眼掃過長髯和笑麵二位長老,道:“不如我們各退一步,你們說點別的,我自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