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鬥毆(2 / 3)

“嗻,五爺放心!”被賦予重任,且能夠活命的喜壽,也熱血小沸騰了一把.凝重的點了點頭。沒多說話,向果興阿行了一禮。做賊一樣,輕手輕腳的翻牆跳出了院子,狗攆兔子一樣狂奔向了佐領駐地的方向。

“兔子都是他孫子啊!”看著喜壽狂奔而去的背影,長祿由衷感歎道。

“五爺,咱們共計有您的洋槍一杆,賽爺手銃一柄,豐爺和長爺強弓兩張,幾個旗丁還有五張弓。其他人因是出來找您沒想到接仗,多帶的是腰刀手斧之類趁手的器械。”阿克敦查點了一下眾人隨身的器械,按照果興阿要求的遠程和近程兵器分類報給果興阿。

“弓還不一樣?”果興阿對於阿克敦特意強調豐升阿和長祿的強弓有些不解。

“嗻!豐爺和長爺用的是五個勁的強弓,旗丁們的多是兩個勁的弓。”阿克敦解釋道。

果興阿曆史知識有限,不知道按祖製,旗人從小就是要吊膀子,開強弓。以勁為單位,從小練習。一個勁一個勁的往上加,一個勁大約三十斤左右。清太宗皇太極的弓,拉力有200斤左右,一般士兵的弓也有100多斤。所謂以強弓射重箭,張獻忠等多位曆史名人都是被滿族這種強弓重箭給射死的。不過晚清的活神仙們可比不了清初的強盜頭子們。清初的強盜們以漁獵為生,常年射獵。白山黑水鍛煉了他們強健的體魄,黃種人中最高的族群使他們有超長的臂展,又有搶劫明朝的巨大動力。據傳說白甲兵中的個別變態,能拉動二十個勁的超級強弓。而晚清的八旗子弟們,早就沒了射獵活命的生存壓力,祖製也徹底變成了祖宗的製度。能拉動五個勁強弓的豐升阿和長祿,已經算是個中翹楚了。

賽尚阿的燧發手銃也就近了有用,而且射速緩慢。五張不到六十斤拉力的玩具弓,也差不了多少,不過射速尚可。真正能作為遠程打擊的,隻有果興阿的步槍和兩張強弓了。其他眾人隻能近戰肉搏,果興阿咬了咬牙,開始盤算打法。

阿克敦也會使手銃,果興阿便將賽尚阿的手銃調給阿克敦使用。豐升阿和長祿帶著幾名弓箭手,隨自己在一線防禦。賽尚阿和哈坦、阿克敦帶領眾人在院子四周防範敵人偷襲。但如果敵人真的一窩蜂衝上來,大家也沒什麼陣型可言,隻得拚命肉搏了。

藍綢子已經帶人繞到了果興阿等人背後,紅綢子也指揮手下三麵壓上,和藍綢子一起四麵合圍了果興阿的小院。不過可能不知道果興阿會有援救,或者其他原因,太平軍並沒有著急攻打。距離小院三百米左右排成了稀疏的陣型,四麵圍死了小院。派出了幾隊小股前鋒,進入到小院一百米左右,試探著向小院靠近。

果興阿有心先打掉幾個太平軍的前鋒,拖延一下敵軍的進攻,給本隊的援兵爭取時間。但彈藥儲備過於寒酸了些,之前已經打掉了六發,隻剩下二十幾發了。想了又想,還是留著狙殺敵方指揮人員吧!

“你能射到那個人嗎?”豐升阿在安排幾個射手的位置不在身邊,果興阿隻能對身邊的長祿問道。

“嗻!”長祿沒說多餘的話,馬步穩住了身形,張弓搭箭,一箭射出。然後迅速的伏身靠在院牆上,同時伸頭觀察結果。

果興阿也緊張的看著結果,同時覺得長祿開弓時的馬步有些搞怪。不過雖然姿勢不太優美,但結果卻很好。八十米左右,一箭正中目標的咽喉。滿洲重箭也的確名不虛傳,中箭的屍身幾乎是被羽箭的力量推著摔倒在地。

“好!”果興阿不得不重新評估長祿了,這家夥看著有點木訥,還有點傻乎乎的油滑。中午的戰鬥表現,幾乎與兔子的親戚喜壽相同。但現在看來他當時,還真可能是在等命令。或者他就是個弓箭手,近戰不行。所以才一直在遠處觀望,等待外圍打輔助的機會。

豐升阿也嚐試著放了一箭,不過對方已經有了防備。而且豐升阿似乎也並不以弓箭見長,雖然力道不弱於長祿,但準頭差了許多,並未射中目標。

果興阿知道不能讓對方再靠近了,五六十米的距離,全力衝刺十幾秒就能衝到麵前。不過果興阿還是耐心的找到了前鋒的指揮者,舉起步槍瞄準了他。起初果興阿試圖嚐試直接狙殺紅綢子,一下子解決對方指揮中樞,來個斬首行動。不過紅綢子一直停在三百米以外,即使是使用現代步槍,果興阿都不敢保證上靶,何況還是後坐力巨大的黑火藥步槍。隻能退而求其次,瞄準了百米左右的前鋒指揮者,調勻呼吸,輕輕的扣動了扳機。

小股的前鋒,看來不是太平軍的突擊小隊。並沒有在指揮者被射殺後,衝擊小院防線,利用肉搏打開缺口。而是快速的退卻了。果興阿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擊退敵人,獲得喘息的機會。太平軍的洋槍手,已經全部集結到了果興阿的對麵。一百五米左右的距離,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排槍。

第一次被子彈攢射,果興阿真正體會到了戰壕的感覺。趴在院牆下,頭頂的子彈呼嘯而過,發出咻咻的聲音。不時還有子彈打在院牆上,發出“噗噗”和“啪啪”的聲音。“噗噗”聲是子彈打在了院牆外露的土層上,“啪啪”聲則是打在了牆磚上。死神不停的在身邊走過,果興阿大腦一片空白,緊緊的抱著懷裏的步槍,似乎能找到一絲安全的感覺。不時有塵土撲簌而落,沾在臉上黏糊糊的難受,應該是臉上已經流滿了汗水。果興阿感覺很冷,身體不停的發抖,小腿的肌肉不斷的抽動。想控製自己,壓製心頭的恐懼,但就好像心被人揪著一樣難受,無法掙脫。直到好似某一個關口被人打開,褲子一濕,方才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