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鬥毆(3 / 3)

“啊!啊!…………啊!”院裏一個倒黴的旗丁被流彈擊中了大腿,死命的嚎叫了起來。也說不出一句整話來,隻是聲嘶力竭的“啊、啊”著。

“都靠牆!靠牆!”濕了褲子的果興阿吼道。

眾人慌忙都躲在了牆後隱身,個別幾個嚇傻的,還有那個中了彈的倒黴蛋,也都被哈坦薅到了牆角。

追擊果興阿之前,紅綢子遇到了中午被果興阿打敗的殘兵敗將,知道果興阿隊裏有一個專打將領的神槍手。所以才沒敢急著進攻,而是派出了小隊前鋒誘敵,為的就是把果興阿引出來。之前長祿射中一人後,小隊前鋒繼續前進就是為等待清軍洋槍手。果興阿開槍以後,立即暴露了自己。紅綢子馬上安排準備已久的洋槍隊,用密集火力打擊果興阿。力圖用數量優勢,先打掉對方的神槍手,再發動總攻。

太平軍足有四十名洋槍手,排成線列,持續排槍射擊。雖然槍法不咋地,不是打在牆上,就是飛到天上。但是火力密度較大,足以壓的果興阿抬不起頭來。而且太平軍的洋槍手,射擊的同時,整排不斷前移。幾乎每一輪排槍,都會向前前進三到五米。雖然裝彈間隙的時間不短,但給人的感覺卻是火力越來越強。

“拋射,給老子壓住,別讓他們靠上來!”豐升阿見太平軍洋槍隊壓進,急忙命令還擊。

幾名弓箭手,在土牆後麵仰身拋射,開始還擊。但除了豐升阿本人強弓射出的箭矢以外,幾名弓箭手的箭矢飄飄悠悠,飛不到五十米就已墜地。豐升阿一個人的箭矢,對於四十人的洋槍隊幾乎起不到作用。除了他本人仰臉吃了一嘴子彈擊飛的塵土以外,沒有任何意義。

長祿沒有拋射,而是掐準了一次太平軍洋槍隊裝彈的空隙。長身探出圍牆,選擇了平射。

“不要命了!”果興阿飛身將長祿撲倒,渾然忘記了在幾分鍾之前,長祿還是自己鄙視的貪生怕死之輩。

“五爺!”長祿的開弓以後,還沒來得及放箭,便被果興阿團身撲倒。脫手飛出的箭矢完全沒了準頭,足足偏出了七八米。

“沒到一命換一命的時候!”濕著褲子的果興阿,一把推開了長祿。

“嗻!”長祿看著果興阿,重重的點了點頭,再次伏低了身形。

“這就是男人在戰場的友誼!”果興阿的心底掠過了這樣一句話。長祿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深邃,說不清是感激還是什麼。

果興阿躺在地上,將步槍放平,開始在槍林彈雨下艱難的給步槍裝彈。拉出了通條,捅了幾下都無法壓實,槍身總是滑動。一雙手忽然扶助了槍托,一雙有點羞澀的眼睛,有點天真的看著果興阿。

“福全!”

“嗻!奴才一直都在呢!”福全笑起來更羞澀。

“怎麼不去後麵躲著!”沒有遠程兵器的人,都被果興阿安排到院裏準備肉搏。

“主子在哪,奴才就該在哪!”福全語氣堅定。

“扶住了!”果興阿也笑了笑。

福全緊緊的握住了槍托,果興阿壓實了子彈。將槍身拉回身前,卻不知道再次開槍該瞄準誰。敵方指揮太遠,現在不是拚人品的時候。而且就衝自己穿越一天半,大小五戰的情況來看,自己的人品很有問題。洋槍隊則足有四十人,不算對方還擊。就算槍槍命中,四十頭豬,要殺多長時間?更關鍵的是自己沒有足夠的彈藥了。

“殺長毛啊!”隨著吵雜的喊殺聲,後方藍綢子方麵的太平軍先亂了起來。

還沒等果興阿等人起身查看,紅綢子的隊伍也亂了起來。大批頭戴纓帽,身穿號服的清軍,衝殺了過來。

葉果曾經無比痛恨這身軍服,因為它帶給中國的不是殺戮就是屈辱。不過此時此刻的果興阿,卻覺得這身裝扮無比親切,救命的來了啊!

起身觀察戰場,準備整理隊伍參戰或與大隊彙合的果興阿再次無語了。

“誰再說古裝劇導演的戰爭場麵,都是瞎編亂造隨便拍的,真尼瑪寫實啊!”

大隊的清軍和太平軍,完全喪失了陣型。好像流氓打架一樣,東一股西一股的展開了混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戰場上刀砍斧剁長槍捅,劍刺棍掃洋槍轟,以至於抽嘴巴,咬耳朵,什麼德行的都有。

什麼指揮,什麼戰術,什麼配合,去他媽的吧!擼袖子就是幹!果興阿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清軍的指揮官在那裏。而且太平軍好像也被清軍拉低了軍事素養。剛才攻打果興阿時還進退有度,分兵包抄、小隊試探、排槍推進、各種戰術配合使用的太平軍。也和清軍一樣,退化到了流氓群毆的層次。就連太平軍的最高指揮紅綢子都親自下場,掄著一把披風大刀往來搏殺。

“這是戰爭?這他媽是鬥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