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敦在剛剛衝鋒的時候,一直盯著太平軍的牆頭,本意是觀察敵方反擊的情況,但是卻給帶來了驚喜。清軍的壓製射擊不停的把彈雨傾瀉向牆頭,打得牆頭的塵土撲簌而落,但是阿克敦也看到了被子彈擊碎的大土塊。尤其是近距離仔細觀察了之後,阿克敦幾乎可以確認,太平軍的寨牆極為的不堅固。既然麵對的是豆腐渣工程,那就沒必要再烤火了,阿克敦果斷的撤了回來,準備用火炮打開通路。
一連在畢雲濤代管的階段,就有著優良的重視炮兵的傳統,一連的炮兵單兵素質已經不輸於炮兵連,更是在各連隊中獨占鼇頭。阿克敦命令步兵整理彈藥的空當,一連炮兵班已經降低了炮口角度,開始正麵轟擊寨牆。
拿破侖炮的射程高達兩千米,而現在距離寨牆不過七百米左右,所以清軍的士兵們看到,兩門火炮的炮彈幾乎是筆直的撞向了寨牆。兩發炮彈都準確的命中了目標,但卻並沒有出現阿克敦想象中寨牆崩塌的場麵。反而是塵土散去後,在寨牆上多出了兩個窟窿,炮彈直接擊穿了寨牆飛到鎮內去了。
“這他娘的什麼破牆,再打低一點,直接拆他們的地基!”本以為可以一炮定江山的阿克敦非常失望,寨牆比他想象中的還不結實。
炮兵班再次降低了角度,開始了第二輪齊射,不過結果還是一樣,炮彈再次穿牆而過,除了大窟窿什麼也沒有留下。阿克敦已經快瘋了,這簡直是在打窗戶紙,打哪裏破哪裏,一點都不受力。
“讓阿克敦別折騰了,炮兵連也上吧!快點拆了這破牆,進鎮休息去,我乏了。”果興阿隻覺得無聊,萬人敵和震天雷在古代戰爭中還算利器,可是麵對近代化的遠程武器,基本上是啥用沒有,清軍已經不需要麵對麵的來解決問題了。沒帶著甜妮姐妹出門的果興阿,沒什麼娛樂項目,心氣一直不高。
接到了命令的阿克敦隻能無奈的命令炮兵班停止射擊,等候炮兵連的統一調度指揮。孔震接手之後,對於這個窗戶紙寨牆也有點頭疼,拆是肯定能拆了,但為了這麼個東西浪費過多的彈藥有些不值當。
既然硬砸不受力,那就換爆破試試吧!清軍的火炮全部換裝了卵形爆破彈,把角度壓到了最低,對著正麵的寨牆進行了一次齊射。不過炮兵連和一連的十二門火炮取得的戰果,卻有點掃興。一門火炮拉火管出了問題沒能發射,兩發炮彈角度過低直接砸了離牆不遠的地上,其他九發炮彈全部透牆而過,在鎮內引起了連串的爆炸。、
“娘的,這爛土牆還打不了了!”孔震氣得直跳腳。
“連長,我們這個還打嗎?”沒能發射的那門炮換好了拉火管,炮長轉頭向孔震詢問道。
正在心煩的孔震懶得搭理炮長,隻是不耐煩的對他揮了揮手,讓他一邊涼快去。
“放!”炮長卻誤會了孔震的意思,轉身就命令開炮。
“轟!”一聲炮響,炮彈畫出一條弧線飛向了寨牆。
炮長的心裏暗暗叫苦,他手下這幾個貨都是新入選的炮兵,手藝潮的很。剛才拉火管的故障,就是這幾個貨操作失誤。而現在在看著炮彈飛出去的弧線,他們還把角度給弄錯了。
炮長叫苦的一瞬間,炮彈已經飛抵了寨牆附近,不過還沒擊中寨牆就已經淩空爆炸,炮長更是死的心都有了。淩空爆炸當然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清軍除了遠距離吊射,很少打出這種淩空爆炸,因為他們的木製引信並不過關。想要淩空爆炸就必須把引信調得很短,而因為木質的關係,引信的燃燒速度並不穩定,所以搞這種淩空爆炸是很危險的。如果出現計算失誤,很有可能炮彈剛飛出去就在自家門口炸了。所以清軍往往寧可效果差一點,也要把引信留的長一點。這次的淩空爆炸可不是這組炮兵的技法高超,完全又是他們弄錯了。
“你他娘的,打完仗你自己去佐領參謀找軍法官領二十鞭子,你這組人全部都要寫檢查,然後給老子回爐重訓。”差點被嚇死的孔震,對著炮長就是一頓怒吼。
“嗻!”炮長無奈的答應著。
佐領的幾個參謀一直兼著軍法官的職務,他們的警衛班也成了執法隊,各種軍令處罰都是由他們來執行的。炮長摸著自己的屁股,估計戰後就要和執法隊的鞭子有個親密接觸了。
不過孔震訓人的時候,寨牆方向卻傳來了隆隆的響聲,在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眼神中,開了十幾個大洞的寨牆轟然倒塌。
“鞭子免了,記集體嘉獎一次!”孔震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連長,檢查和重訓是不是也……”炮長也笑了起來,而且開始得寸進尺。畢竟士兵們都剛剛認識了幾個字而已,果興阿製定的寫檢查懲罰措施,在士兵眼裏可是僅次於槍斃的重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