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舉人如其名,實打實是一個靠文采舉上來的官員,軍事他是一竅不通的。不過今天他很輕易的就看出來了,自己的好友丁德桂參將絕對不是身邊這個少年人的對手,如果真的打起來,丁德桂死定了。
碼頭邊本來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閑漢,畢竟衙門的人挨打並不常見,碼頭附近又是熱鬧所在,人聚的那自然是飛快。不過果興阿的軍令一出口,這些看熱鬧的可就倒了黴。將近三千人的軍隊將像果興阿的手臂一樣,整齊但卻高速的運動了起來。這些熱鬧的閑漢可就苦了,果興阿所部士兵隻管執行命令,擋在他們麵前的任何東西都是直接無視。步兵二連更是不給這些看熱鬧的百姓一點逃散的機會,掄起槍托子就把這些人都在砸進了附近的民居商鋪裏。偵察連這幫天天練習特種戰的戰士,身手更是十分了得,兩人一組飛快的攀爬上了附近較高的房舍,做好的狙殺對方指揮官的準備。
“大人,炮兵連報告射界被建築遮擋。”福全走到了果興阿麵前說道。
“哪兩棟嗎?”果興阿指著路口附近的兩處二層小樓,都是一樓做買賣,二樓居住的那種民居。
“是!”福全看了一下確認道。
“讓工兵過去,拆了!”果興阿說的十分隨意,舉著望遠鏡觀察著附近的情況。
十幾名工兵每人抱著一個火藥包,風似的衝近了兩處民居,一會就把裏麵的百姓都給趕到其他房子裏去了。這些工兵都和果興阿學過定向爆破,古代的房屋結構又簡單,自然容易上手,他們在房間裏安置好了火藥以後,全部退了出去,走到了安全距離才動手點燃了引信。
“轟”的一聲巨響過後,兩座店麵瞬間消失了,碼頭邊籠罩在了一片煙塵之中。等到煙塵散去,兩座二層小樓已經隻剩下一堆瓦礫了,碼頭與街市相連的地方也出現了一片空地。
王文舉不知道所謂的強兵應該是啥樣的,但是就拿拆房來說,果興阿的人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兩座磚瓦房就沒了。而丁德桂的人估計最快也得拆半天,而且還拆不了這麼利索。還有很關鍵的一點,作為看守運河的水福標參將,丁德桂手下僅有六百人,還是水軍。而這邊馬步齊全不說,人數還將近是丁德桂的五倍。即便完全不懂軍事,做做加減法,也看得出丁德桂不樂觀。
“王大人,貴寶地還真是官風彪悍啊!不就是一個小吏勒索點銀子的事嘛!居然還真帶人來找我火拚,兄弟也是服了啊!就你們這種勒索不成寧可滅亡的勁頭,我還真是第一次見。”望遠鏡裏看清了不敢向前的參將大人還有他的部隊,果興阿很輕鬆的和王文舉開起了玩笑。老百姓都被士兵給趕到屋子裏去了,自然看不出民風如何。可是從穆安峰意圖勒索錢財開始,台兒莊的官員們麵對強悍的果興阿,雖然理由各有不同,但還是前仆後繼的衝上來,足見其官風之彪悍。
“這位大人,切莫衝動啊!丁參將絕無與大人火並的意思,一切都是誤會,誤會啊!請大人放下官過去,下官定能與丁參將分說明白。”王文舉緊張的要死,不說亂兵為禍,就是兩支軍隊在台兒莊發生械鬥,他這個縣丞就算是幹到頭了。
“誰攔著你了,你想過去就過去唄!”果興阿看白癡一樣看著王文舉。
“好吧!多謝大人,請萬勿縱兵出擊啊!”王文舉也發現了,除了果興阿碼頭上根本就沒人理他。
“放心吧!隻要他不動我的人,我就不動他!”果興阿當然也不想打,他就是路過而已。
碼頭外麵丁德桂參將大人,也是一個頭兩個大。還沒到用午飯的時候,丁參將就接到縣丞身邊的衙役的報信,說是縣丞王文舉大人被一隊外來的官兵給綁了。丁參將和王縣丞雖然一文一武而且品級相差較大,但私交還是不錯的,丁參將當然不能坐視王大人吃虧。但是手裏有著六百漕兵的丁參將,也沒勇氣單人獨騎去找外地人理論,所以他想了一個很完美的辦法,把自己的六百家底帶著。不過丁參將想的有點簡單,六百兵是能給對方壓力的,可是有些時候壓力容易變成戰爭的動力。帶著六百人的丁參將看到了對方將近三千的大軍,而且人家房子也拆了,連炮都架好了,一副隨時準備廝殺的樣子。丁參將拉人來純粹是為了造聲勢,完全就是給自己壯膽絲毫沒有真正武力解決紛爭的想法,但是對麵明顯不能理解他。
穿越火線的王文舉,很及時的化解了丁德桂的尷尬,坦誠說明了一切都是自己小舅子惹的禍,順帶闡述了丁德桂這幫人死活幹不過人家的現實情況。丁德桂是一等一的好漢,所以非常的識時務,堅決不能吃這個眼前虧。當即讓自己的六百壯士返回營地,然後孤身一人玩了一次單刀赴會,隻要沒打起來,他丁參將是朝廷三品武官,果興阿也不敢把他怎麼樣。
果興阿當然也不希望真的動武,雖然不會有什麼麻煩,但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何必呢!自己也不知道果興阿名字的王文舉,竟然居中給兩位三品武將相互介紹了起來。實際情況也就是王文舉站中間,果興阿和丁德桂互通了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