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軍孤軍深入不敢追得太猛了,所以在僧格林沁的督師行營裏開始了休整,英軍則在張家灣奸淫擄掠玩得不亦樂乎。鬱悶的果興阿就百十來人,也沒種去冒險,隻能在大野地裏痛罵瑞麟和勝保王八蛋,並等候鄒德歸收買的內線傳回來的消息。
“怎麼樣,僧格林沁把那倆混蛋砍了嗎?”一見傳遞消息的長祿回來,果興阿直接就問了起來,他現在把這倆廢物點心活剮了的心都有。
“沒有,僧王退守鹹戶莊之後,召集了眾將商議在八裏橋布防守護京畿,並沒有苛責兩位大人,還好言撫慰了二人。”長祿無奈的答道。
“我去他媽的,僧格林沁這個沒種的,怎麼帶的兵?這種王八蛋就算不能殺,也得就地免職押解回京,還他媽好言撫慰,吃錯藥了吧!”瑞麟和勝保導致全盤部署崩潰,更是坑得僧格林沁連督師行營都丟了,這是貽誤軍機的死罪,果興阿怎麼也理解不了僧格林沁為什麼不收拾了兩人。
“東翁慎言!”皮潤民在背後拉了一下果興阿的衣袖。雖然身邊都是自己的親信,但是果興阿這樣把臨陣高官都罵了個遍,實在是有點過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哪天傳出去,不大不小也是個麻煩。
“我慎他大爺的言,這都是什麼人啊!照他們這麼折騰,天兵天將也得打敗仗!”暴怒的果興阿一把甩開了皮潤民。
“東翁!木已成舟,還是多想想往後怎麼辦吧!”皮潤民也沒了之前給果興阿指點江山時候的樂觀,僧格林沁一敗再敗,隊友還不如豬,皮潤民也對他沒了信心。
“唉!僧格林沁那邊是怎麼安排的?”果興阿除了一聲歎息,實在是無話可說。對於皮潤民有些失望,心裏暗暗想起了鄒德歸的好,要是他在身邊就好了。
鄒德歸一直都在外忙碌,主要負責的就是情報工作,聯軍和清軍的情報他都一把抓。也正是因為有他的努力,果興阿才能輕鬆的看清全局。鄒德歸也實在是個能人,有了雜務科的人手,加上果興阿劃撥給他的經費,就沒有他搞不來的情報。聯軍那邊還要費點手腳,隻能通過勞工苦力得到些不太全麵的消息,清軍這邊卻能直接進入最高管理層。僧格林沁的軍事會議剛開完,筆帖式就拿著會議紀要,找鄒德歸的暗線換銀子了。
“僧王集中了一萬騎兵為前衛,封鎖了鹹戶莊東南一代的平原,其餘步兵在八裏橋和西邊一座木橋附近紮營,並構築防禦工事,封鎖進京的官道。洋鬼子並沒有占據通州,僧王勸說勝保和瑞麟返回通州固守,並伺機襲擾洋鬼子,恢複兩部互為犄角的態勢。”長祿把會議紀要給果興阿背了一遍。
“那倆廢物肯回去?”果興阿怎麼也弄不清楚,這兩位大神當時為什麼要放棄通州。
“兩人所部試圖返回通州,不過洋鬼子就駐紮在城外,兩人沒能入城。勝保所部退回了定福莊,瑞麟所部去了八裏橋!”這個情報不是內線傳回來的,而是偵察兵發現的。
“這玩什麼呢!”果興阿感覺自己腦仁有點疼,兩位大神好像在戰場上抽風一樣,所有的行為都讓人無法理解。
“拿地圖來!”原來的部署全亂了,果興阿得拿地圖再看看。
“運河也不要了,城防也不要了,這弄什麼呢?”果興阿再次在地圖上標出清軍部署後,徹底癲癇了,僧格林沁不是在打仗,他是來拚運氣來了。
地圖上的清軍,放棄了城防、運河等有利條件,形成了一個背對運河和官道,分左中右三翼的狹長布防態勢。三萬人分布在一個長十多裏,寬六七裏的防線上,且中翼極為薄弱,左翼卻異常強大的奇怪陣型。 如果在考慮上部隊的構成,那麼主要是僧格林沁嫡係騎兵的左翼的實力,就更加顯得突出,而中翼瑞麟所部因為主要是京營,實力就更加弱小了。反倒是原本隻有四千綠營的勝保,因為補充了原本星散各地的馬隊,實力變得雄厚了起來。
“僧格林沁怎麼會如此部署?勝保和瑞麟不能收複通州,退回來了,他也不安排一下?”果興阿覺得僧格林沁水平應該沒這麼差。
“東翁,你又沒看朝廷的公函吧!”皮潤民指出了一個果興阿和聯軍共同的錯誤。
無論是聯軍高層還是果興阿,都把僧格林沁當成了清軍的最高指揮官,認為所有的清軍都是由僧格林沁指揮的,不過事實並不是這樣的。僧格林沁隻是天津前線的最高指揮官,退守內陸之後,他就能指揮自己的嫡係部隊,勝保和瑞麟根本就不聽他的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