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興阿自己不管事的一番言語,弄得文祥是雲裏霧裏,文祥怎麼也理解不了,雄兵在握的果興阿,是怎麼被皮潤民架空的。北滿州現在的軍政要員可都是果興阿的嫡係,這些人居然對果興阿的大權旁落坐視不管,皮潤民一介書生沒有一兵一卒,卻能夠控製住以軍伍立國的滿洲,真真是奇也怪哉。
文祥懷疑果興阿耍無賴的念頭,隻在他的心裏閃了一下便過去了。因為文祥在長春附近轉了一圈,他也發現很多地方都是皮潤民的方針政策,真正的統治者果興阿很不顯眼。北滿州除了軍隊以外的地方,果興阿的畫像之類也很常見,不過哪些都是符號一樣的東西,真正發號施令的全是皮潤民。
從文祥的所見所聞來看,果興阿的自由肯定是沒問題,果興阿威脅朝廷、指揮大軍等方麵也都邏輯清晰,神誌上也肯定是清醒的。而且果興阿不像是被人忽悠了,他對於自己的境遇很明了,也非常清楚行政大權在皮潤民的手中。神誌正常的果興阿,為何心甘情願的把權柄交給皮潤民,確非關內朝廷的臣工能夠想明白的。而且文祥最不理解的是果興阿為什麼不反抗,皮潤民的手裏絕對是沒有兵的,果興阿卻盡有滿洲雄兵,果興阿一句話就能要了皮潤民的命,可果興阿卻沒有任何這方麵的心思,非常配合的把一切行政權利都給了皮潤民。
而且別的不說,僅僅看看皮潤民和果興阿的住所,就知道皮潤民對果興阿非常的不好。果興阿可不是個能夠忍氣吞聲的人,為了能出被兩宮太後耍了的一口惡氣,果興阿可是把先帝留下的小寡婦都給搶走了。皮潤民這麼欺負果興阿,果興阿都能忍了,其中絕對有著許多重要的問題。
“大將軍,關於追加投入的申請寫好了,不過這次的費用實在是太大,內閣肯定不會批的,最後還得走您的特批。”文祥正在思考如何挑動滿洲內亂,譚紹光就已經一臉不情願的拿著剛剛果興阿給他的折子回來了。
“本就是走個程序,就是我自己出錢,澤遠先生的錢都投給海軍了,現在哪裏還有富餘錢。問過喜壽了嗎?我的私房錢還夠嗎?”果興阿到是早有準備。
文祥耐心的品味著,譚、果兩人隻言片語中的意味。’果興阿用錢要找皮潤民申請,這點文祥能理解,皇上要動國家的錢也得給戶部尚書商量。這個所謂的特批大體就相當於皇上動用內務府的錢了,花自己的私房錢還得在皮潤民麵前走流程,這個就有點過分了。戶部尚書在厲害也最多看住國庫,內務府可不是他管的著的,皮潤民這是把兩邊一肩挑了。
“大將軍今年的私房錢已經支出了太多了!黃海艦隊的錢不夠,您剛給補上,怎麼又動您的私房錢 。這次零號工程的缺口實在太大了,如果又是大將軍您補上,你的手裏可就太緊了。”譚紹光還是替果興阿算了賬的,不想讓果興阿的私房錢見底。
“事情總是要做的嘛!讓林子裏麵和吉林那邊多吃幾頓大米粥就鹹菜,這錢也就省回來了,零號工程是大事,耽擱不得!”果興阿自己個人幾乎沒有私人開銷,也就是麗妃和吉林的家小花點錢,這兩邊也都是正常過日子,一年也花不了多少錢。
“鄒相在這裏,就該說句公道話,大將軍的日子越過越緊巴,皮相的日子可寬鬆的很!大將軍的條子過去,皮相就是說政府沒錢,什麼事都讓走大將軍的特批,而且隔三差五的還有遞條子上來,找大將軍要錢。以往也就算了,上個月蘭芳共和國可剛送了一批金子過來,足足二千多噸,這個時候再說沒錢就不合適了,大將軍的日子過得可夠清貧的了!”譚紹光享受著果興阿給他安排的各種津貼待遇,再看看天天在營房混的果興阿,他心裏就開始為果興阿抱不平。
果興阿每年有政府劃撥的相當於財政收入百分之三的奉養金,除此之外,各大工業集團和殖民地的收入、軍火收入、海洛因的收入,全都記入果興阿個人的名下。單看賬目的話,果興阿非常的有錢,他比朝廷和北滿州政府都有錢。但是果興阿的花銷也太大了,他收入的一多半都得補貼給北滿州政府,各項隱秘工程也都是果興阿的私產在供應,這就已經幾乎把果興阿的錢給耗光了。可是大將軍得偶爾去大學裏得鼓勵個科技創新,得給高級軍官們修建軍人福利公寓,得給文官們修築恢宏的鳳鸞台等等,果興阿每年的收入都在增加,但是他總能特別順利的花幹淨,自己的日子也過得越來越緊。在譚紹光等人的眼裏,就是因為皮潤民總是想盡辦法從果興阿手裏掏錢,才讓果興阿的日子過得這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