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山的昏聵也算震古爍今,穆拉維約夫的好運氣更是百年難得一遇,《璦琿條約》這種極端案例,世界曆史上也是僅此一例。但是穆拉維約夫給俄國人掙來的利益實在是太大了,所以他成了伯爵,成了俄國人的英雄,大家也都開始相信穆拉維約夫就是個能創造奇跡的人。
可惜穆拉維約夫的這一套也就能糊弄糊弄奕山,碰上特普欽他都沒能再進一步,何況是現在已經殺入俄國腹地的果興阿。但是沙皇相信已經離開遠東好幾年的穆拉維約夫,各級官員和俄國人民也都相信他,自然穆拉維約夫的成功經驗,就成了俄國的金科玉律。所以雖然威妥瑪當天晚上就找上了巴玉色克,但是俄方的態度相當決絕,一定要拿著這套東西去鄒德歸麵前碰運氣。
“這是什麼東西?”第二天在總理衙門見到了俄方提案的鄒德歸震驚無比,驚愕的看向了欒玉。難道是那個集團軍群全軍覆滅了,或者是果興阿意外陣亡了,俄方的這個提案,怎麼好像滿洲軍已經戰敗了一樣。
欒玉茫然的對著鄒德歸搖了搖頭,雖然到北京之後,他們不得不用回了“落伍”的有線電報,可是消息還沒閉塞到這種程度。昨天晚上欒玉才剛剛和長春聯係過,確定前線戰事沒有什麼波動,俄軍依舊是在滿洲軍的圍攻之中。大將軍果興阿同誌,雖然因為遲遲不能拿下廟街和庫頁島有些鬱悶,但是身體健康吃嘛嘛香。
“這個……?”才華橫溢的鄒德歸一時有些不知該如何措辭,舉著俄國人弄出來的這個夢幻提案,又看向了文祥和威妥瑪,希望兩位調停人能給自己一個說法。
文祥攤了攤手,威妥瑪則聳了聳肩,他倆也挺無奈。俄國人就送了這麼個東西過來,怎麼勸也不肯改,他們能有什麼辦法。至於俄國人是基於什麼樣的心裏,才能寫出這麼奇幻的東西來,他倆也沒辦法給鄒德歸一個答複,鬼知道俄國人吃錯了什麼藥。
“巴玉色克先生,這個……”鄒德歸還是不知道如何措辭,就這麼個玩意兒,根本就不需要談,直接繼續打就好了。
“我驚歎於貴方提出的種種無理要求,這根本就是敲詐勒索,我俄羅斯帝國絕不接受這樣的無恥勒索!”鄒德歸還在震驚和迷茫,對麵的巴玉色克卻先跳了起來,好像北滿州的提案比他的還過分。
“啊?”鄒德歸也是有急智的人,但是他真的不可致一字了,太震撼了,俄國人的行為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範疇。
“麵對貴方的無恥侵略行為,我俄羅斯帝國絕不會放棄一寸領土,更絕不會支付一個銅板,到是你們必須無條件的退兵,並賠償我俄羅斯帝國的損失!”鄒德歸的震驚,讓巴玉色克有了某些錯誤的理解。
“外滿洲是我們的領土,而且直至今日,貴國的侵略軍依舊還在我們的領土上負隅頑抗!”欒玉氣不過,還是出言和巴玉色克爭執了起來。
鄒德歸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熟人文祥苦笑了起來。鄒德歸一直沒答複巴玉色克,除了震驚之外,還有很大程度上是不想搭理他。俄方的觀點根本沒有爭論的意義,他們就是胡說八道,他們如果堅持這種觀點,繼續打就是了,爭論根本就是浪費口水。可惜欒玉還是沒忍住,陷入到了巴玉色克的圈子裏去,在俄國人夢幻的框架裏和巴玉色克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