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怪不得別人,陳維念這個人性格偏激倔強,雖然很有才華,但是有點太過自以為是。陳維念的出身就決定了他屬於滿洲本土係,但是進了文官體係,就得守文官集團的規矩,皮潤民和鄒德歸的兩條大粗腿隻能二選一。陳維念不給鄒德歸的麵子,也不去皮潤民門下活動,這個恨天低的雛鳥想要自己拉起一支隊伍來。陳維念想在文官體係內自己拉山頭,可是犯了眾怒的,要不是他自己潔身自好沒什麼把柄,滿洲本土的旗人又托了不少關係幫他活動,他早就被皮潤民給收拾了。
雖然躲過了明晃晃的屠刀,但是陳維念的仕途也是一步一個坎,文官兩大佬都被他給得罪了,哪裏還有好地方給他。所以這幾年,陳維念不是下鄉去搞基建,就是去南洋給智遠打下手,陪果興阿出門之前,陳維念正在營口給鄭奇峰打下手。陳維念的資曆和能力都夠進內閣的,但是幾乎整個文官集團都在壓製他,他也就隻能永遠站在內閣的門口,做一個沒有期限的閣臣預備役。這次陳維念之所以有機會溜到果興阿眼前,並不是大家準備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而是借這個機會把他和對俄戰爭的紅利給隔開。皮潤民、鄒德歸帶著一眾自己人,在長春分蛋糕搞得不亦樂乎,陳維念就隻能跟著果興阿來朝鮮吃泡菜。
本來就有點憋屈的陳維念,發現朝鮮接待果興阿的規格不高,當即就找到了發泄的對象。果興阿是什麼人,北滿州的大將軍,就是大清皇帝都得禮讓三分,你朝鮮一個小國,就該國王親自出迎,拿出迎接大清皇帝的禮儀來接待。現在居然敢拿接待一般使臣的套路來接待果興阿,簡直是豈有此理!
“回去?我們是來談事的,別在意那些虛禮了!”果興阿到是無所謂,朝鮮人迎接的儀式也挺熱鬧,挺好玩的。
“大將軍寬宏,但您身份尊貴,朝鮮如此怠慢,豈可輕恕!必須立刻返回長春,然後六師移之,以彰天威!”陳維念還是很堅持。
“算了,算了,小事而已!我又不是朝鮮的宗主,這次過來也是談事為主,別太在意啦!”果興阿隻是嬉笑著揮了揮手。
一行人登岸之後,李最應便滿麵堆歡的迎了上來,隔著幾步便躬身施禮,態度還是非常的誠懇的。果興阿看著岸上鑼鼓喧天,一幫朝鮮人載歌載舞的也挺高興,笑眯眯的舉手在自己的帽簷上意思了一下,算是給李最應回了個禮。
“大膽,下邦微末小臣,麵見大將軍安敢無禮,跪下!”果興阿是無所謂,陳維念卻還是很來勁,在果興阿的背後嗷的一嗓子,別說李最應了,連果興阿都被他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