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沒有因此覺得自卑,因為陳辛很明白萬事都具有兩麵性,沒有哪個東西是絕對好的,自然也沒哪個東西是絕對糟糕的。
所以,他沒有話繼續等著阮芳華的下文。阮禾籍同樣考慮了統一思想與獨立個體的問題,但沒有陳辛想得這麼多,因為他覺得孰優孰劣都沒有任何實質上的意義,考慮這種事情的好壞沒有任何價值,因為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
“就在我們的第兩千五百個年頭,行星驅動飛船正式被我們改造出來,整個雙行星係統煥然一新。因此,為了紀念這個時刻,我們才定義了波度這個概念,具體的含義大概是一個人跨過生死之後升起的無與倫比的勇氣。當然,當時的我們隻知道是這個感覺,並沒有明白得像我給你們解釋的這樣透徹。換句話來,是來到霖球讓我感受到了情感的豐富和細膩,隻是略微的一點差別便代表著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這個確實,並且在語言上表現得最為明顯。不語音語調,甚至在不同情況下用同一個音調同一句話,可能都代表了兩個截然不同的意思。”陳辛讚同地道,“並且饒心理的確是很複雜的一個東西,否則也不會研究了這個久都沒有辦法研究透徹了。”
“第一個波度之後的故事呢?後來發生了什麼?”阮禾籍好奇地問道。
“後來是一段很漫長的曆史了,其實不意義都不大,我還是從近期開始講起吧。”
“到了現在的第八個波度,我們的行星已經被我們改造成了一個極其強大的宇宙飛船,同時我們也使用星石――行星岩層提煉成的高強物質建造了不可計數的飛船,並將每一艘都派了出去。就像是你們地球的一種植物一樣,將自己的種子隨風播撒到了全宇宙。”
“那是蒲公英。”
“對,就是這個名字。”阮芳華點頭,“每艘飛船都是一個文明的種子,隻要它到達適合居住的星球便可以開放延伸成一個文明,而這個文明將和我們飛船形成一個文明集合。”
“你也是種子之一?”
“對。”阮芳華又用力地點頭,“但不一樣的是,我本來是在距離地球二十光年外的紅矮星探測,因為發現了和我們過去的星係近乎一模一樣的星係向上層進行報告――對了,你們明白為什麼你們發出的通訊沒有收到我們的回複嗎?”
“難道不是因為距離太遠了?”
“不,不對,蒲公英撒播的種子飛向宇宙各處,你們的電磁信號我們又怎麼可能接收不到?但因為我們對電磁沒有研究,用另外的聚變訊號探測出來的隻有一堆亂碼,卻也從來沒想過會不會是哪個文明發出來的訊號――我們的交流方式無視距離,因為我們本身就是一個意識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