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已經是中秋了。走出地下河城,走出李家大院,趙頊忽然感覺陣陣涼意。
明月高掛,趙頊抬頭望月,似乎有點想念後世了。
前路未知,不知道能走多遠?
在宋時還沒有中秋節,看著有點感傷的趙頊,司馬光和王安石都不知所以然。
其它商人都睡覺去了,唯有那些被罷官的士大夫仍堅持做臣子的本份,一定要把趙頊送進營房。
“聖上。”羅浩舉起右臂。
趙頊也舉起右臂,士大夫不明所以。
“兩位先生,有失厚道。就這麼著就給朕安排了一場婚事。朕到了,你們也都歇息去吧。”趙頊轉身說道。
“這還不是聖上立的榜樣?商家女子,粗是粗了點,大事為重,聖上多擔待了。”司馬光瞪眼說道,好似有很大的不滿。
“嗬嗬嗬,君實何必小家子氣。”王安石一旁笑道。
“敢問先生,這是何意?”趙頊疑惑不解。
“哈哈哈。聖上不告知所以,便把君實等人悉數罷免,君實一肚子悶氣呢?”王安石解釋道。
“聖上,待司馬光,待歐陽修,可是有失厚道?光今日不僅要為自己,更要為歐陽修向聖上討個說法。”司馬光振振有詞。
想到包拯都能把口水噴到仁宗皇帝的臉上,而仁宗皇帝隻能笑臉以對。趙頊隻能一陣鬱悶,古代皇帝也不是那樣的不可侵犯。
“歐陽修的事情,朕做的實在是太過了。他日有空,朕定親往拜祭。朕向先生賠不是了。”趙頊鞠躬說道。
“聖上不必太過自責。歐陽修之事,聖上也有難處,不如此,不足以狠刹官員押妓取樂之風。”王安石在一旁為趙頊開脫道。
看來王安石也不是那麼執拗嘛,能說服司馬光站在這裏,足見其大智慧。
“臣替歐陽修,拜謝聖上。為大事記,聖上現在也該受點委屈了。”司馬光鞠躬道。
“嗬嗬嗬。”君臣三人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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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飛快地流逝著。
司馬光帶著一批人去開學府了,王安石帶著一批人去建錢莊了,趙頊則在這裏安下身來,訓練騎兵。
趙頊說服了王安石,王安石說服了司馬光。然而這條路真的能走得通嗎?趙頊心裏充滿了憂慮。
為了避免胡思亂想,趙頊隻能玩命地訓練自己,訓練那一萬黃金火騎兵。
三萬匹戰馬全部是李戰馬提供的,除了他自己養的戰馬,還通過邊貿走私,弄來不少北遼的戰馬。
李家馬場立於群山之間,除了一排排修建整齊的房屋和馬廄之外,又立起了近千頂帳篷,可以說是有點人滿為患了。
主要還是地下河城不曾對外開放,不然,再多十萬人,都不是問題。
李家馬場的生活設施基本是齊全的,除了李戰馬囤積的糧食外,黃金火騎兵也建起糧倉。實際上,兵糧和兵餉都是那些商人們提供的。
對於步入大宋朝堂,進而由商人執掌大宋政權,這是千年不得的機遇,那些商人怎麼會不遺餘力?
飲水問題根本不用擔心,由於沒辦法打井,山頂之上修建了幾十個蓄水池,更有山泉用於飲用。
整個李家馬場看起來像一個大型的羅馬鬥獸場,中間是方圓十裏的小型草場。大部分的草地都用柵欄圍了起來,說明這些牧草是不能用來踐踏的。
李家馬場不是放牧式培育戰馬,而是像養豬一樣,把馬關在馬廄裏,收割牧草進行喂養。
每天都把時間錯開,讓戰馬在這小小的十裏之地奔馳。
這樣的養馬方式,比起遊牧民來說是十分昂貴的,大宋朝雖大,也隻有這裏才能培育真正的戰馬,李家父子能經營成這樣,確實是很不容易。
李戰馬精通騎術,趙頊便讓他做了大指導。日子長了,趙頊發現這個胖子商人,雖然膽小了一點,卻是一個文武全才。
在李家馬場,無論是趙頊還是他的士兵,每天的訓練行程都排得滿滿的。
早上呢,不是練馬術,而是跑步,趙頊與一萬士兵一起圍著這方圓十裏的草地跑上兩圈。
雖然是練騎兵,但自身的體力卻不能落下。至於黃金火騎兵的後勤則是交給了李家的家丁。
早飯後,一天的訓練才真正開始。上午練習馬上衝刺、馬上奔射、回射,劈砍等個人武藝,下午則是練習集體衝鋒,分割敵軍,配合作戰等全軍的戰術訓練。
晚飯後,則是自由活動一個時辰,可以去聽教習講課,學識字,也可以繼續自我訓練,也可以向家丁們請教馬術。
但是卻不能賭博、喝酒,趙頊對於這兩樣控製得很嚴。發現了,無論是誰,立斬。沒有商量的餘地。
有幾個商人子弟,可能平時過慣了飲酒賭博的生活,犯了軍紀,都被趙頊處斬了,血淋淋的人頭,還掛在大營中,引以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