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劉芒又被稀裏糊塗的拉到了特種大隊的魔鬼訓練營裏,在淘汰或自動放棄了近九成人數之後,幾乎脫掉了一層皮的他卻在其中咬牙堅持了下來。
然而他的特種作戰大隊的軍服隻穿了一個多月,就差點被開除了軍籍。
事情是這樣的,在進入特種作戰大隊一個月後的野外生存訓練中,他們突擊班的班長意外受傷提前退出。在他們完成訓練後,結伴去醫院探望的時候,有一個上尉軍銜的胖子竟然在女廁門口調戲一個小護士。碰巧遇到上廁所的劉芒,劉芒做人腸子很彎,拳頭卻很直,於是他那個很直的拳頭就砸在了那個胖子的鼻梁上。
劉芒的拳頭很硬,把胖上尉的鼻梁砸成了粉碎性骨折。胖上尉的後台很硬,軍長老爸要把劉芒送上軍事法庭。
對劉芒很不利的是,在開庭前那個小護士矢口否認胖上尉那天曾粗暴的揉搓過她的胸脯。而那個走廊的幾個攝像頭也恰巧在那天發生了故障。
就在劉芒坐以待斃等待吃牢飯的時候,特種大隊指導員親自策劃了一個行動,利用各種資源搞到了一盤那天的錄像,並複製了一盤寄給胖上尉的軍長老爸,這場風波才平息了下來。隻是三天後,一紙公文就把劉芒調到了養豬場,理由是根據他之前在連隊裏的諸多不良記錄,證明劉芒是個不合格的特種兵,需要改造一下。
劉芒離開特種大隊的那一天,指導員和大隊長都沒有出現。據文書說,辦公室的門被他們兩人關了起來,裏麵傳出摔茶杯的聲音後,一向溫文爾雅的指導員就開始破口大罵了起來,就連關於問候胖上尉家人的粗口都爆了不少。
劉芒依依惜別自己曾經生死與共的戰友,然後戀戀不舍的再次看了一眼特種大隊的高牆大院。眼裏閃著淚花喃喃的說道:“別了指導員,別了大隊長,別了我的戰友,還有我曾經作為特種兵的榮耀!”
……
養豬場在距離特種大隊十裏外的一個山坳處,也算是隸屬的一個部門,不過工作變成了專門為特種大隊的食堂餐桌提供肉食罷了。
送劉芒過來的吉普在一條小路前停了下來,開車的戰友抱歉的對他道:“前麵進不去了,隻能送到這裏。”
劉芒目視著周圍的一片荒涼,強打起笑容道:“沒事,辛苦你了,回去小心開車。”
他在原地站了十多分鍾才背著沉重的行囊緩緩的向著小路盡頭的幾排房舍走去。
走到離房舍幾十米外,就聞到了一股臭氣熏天的豬糞豬尿味道,還好劉芒是個農村人,平時在村頭巷尾也聞慣了這種味道。令他感到心情沉重的是,上回自己才寫家信回去告訴父母自己成為了一名兵王,加入了特種部隊,而現在自己卻淪落成了一個養豬的,是要欺瞞父母還是要如實相告?
即便他現在內心掙紮得很厲害,但是他絲毫都沒有糾結過痛揍胖子的那件事,如果再重來一次,他依然會毫不猶豫的提起鐵拳砸過去,不是他覺得自己多麼有正義感,他隻是覺得遇見那種情況手會很癢,於是抬拳砸去自然就很理所當然。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走到了小路的盡頭,連接小路的地方是一處小小的院落,院落裏隻有一間舊瓦房,但是並不破爛。透過院門口那兩扇虛掩著的小門,他聽到裏麵傳來清晰的喊殺聲。
難道一個養豬的還進行軍事訓練?他懷著詫異的心情,上前去推開了那兩扇小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非常幹淨的小院,院子的中間豎著一根木樁,一個皮膚黝黑的軍人正擺著衝刺的姿勢,手裏拿著一根木槍,奮力的向前刺去,每刺一下就大吼一聲:“殺!”他的姿勢十分標準,神態十分認真,就好像他的身邊站著軍委主席在檢驗他的訓練一樣。
聽見劉芒進來的腳步聲,他不慌不忙的收槍肅立大吼道:“報告大隊長,每天一千次的刺殺已經完成,請指示!”然後他又自己回答道:“訓練結束,原地解散!”直到一板一眼的完成這些程序,他那緊繃著的軍姿才放鬆下來,擦著臉上的汗水走向劉芒道:“先進屋裏坐,從今往後,咱們就是戰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