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回答讓劉芒對這個處於混沌之中的島城又多了一分了解。
男子說,江川市自古以來就是華國的領土,隻是在侵華戰爭時期,當時的清廷王朝割讓給了日寇,後來華國抗戰勝利後,日寇在投降前卻暗中將江川市那紙喪權辱國的契約轉讓給了緬國,這才導致了江川市陷進數十年來的領土糾紛。
在華、緬兩國磋商的初期,他們這些原住民被暗中滲入的緬國勢力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後來局勢的扭轉,是因為華國政府也向江川市輸送了一批原被執行死刑的囚犯,再加上大陸道上力量的介入和組織,形成了一股能與緬國勢力相抗衡的強大力量,這才形成了現在的南北對峙。
所以對於在這裏生活的原住民來說,劉芒他們這些自願或被迫進入江川市的凶徒是對抗北緬勢力的生力軍,自然也相當於江川市裏華國居民的救星,所以像劉芒之流的窮凶極惡之徒,在他們眼裏不吝是保家衛國的真英雄。
劉芒問他,你們為什麼不遷往大陸呢?
男子的回答很簡單,生於斯死於斯,祖輩的埋骨地,也是子孫後輩的最終歸宿。
劉芒聽完,謝絕了他的招待,隻喝了一碗涼開水就繼續往前趕路。
既然聽那男子說他們這些流竄犯在江川市的華人地盤裏可以吃喝無憂,所以他也就不特意改變路線,而是打算走哪算哪,大不了隨時敲門問路。
就在他優哉遊哉地走到楓林鎮的邊緣處時,卻在分界處的一個路口被攔了下來。
守著路口的是幾個彪形大漢,他們的腰上都挎著長刀,其中一個麵相猙獰的黑衣大漢背上負著一把古時用來行刑的鬼頭刀,看樣子就是這夥人的頭目。
那黑衣大漢走到劉芒跟前,惡聲惡氣說道:“你小子,犯了多大的事進來的?”
劉芒如實相告:“好像是殺了個人。”
那夥大漢一聽,全都“哄”的一聲笑了起來,笑聲中流露出明顯的不屑和嘲弄。
黑衣大漢沒笑,他惡狠狠瞪著劉芒道:“你這種貨色,本來我們大刀幫是不要的,隻是恰巧我們幫裏有個夥夫病倒了,所以我們就大人有大量,勉強收了你吧!”
劉芒聽他這樣說,便明白了這幾個大刀幫的人是想邀請自己加入他們的幫派,而不是攔在路上故意找碴的。
所以他對著黑衣男子聳了聳肩道:“不好意思,我已經有門路了,不然我一定加入你們,哪怕做個夥夫。”
黑衣男子氣得嘴都歪了,但是又不能拿劉芒如何,強行擄人入夥,要是被總會查出來了,那是要受到抹除番號的嚴懲的。
劉芒見黑衣大漢隻跳腳不說話,便往他身後的土路上指了指道:“沒什麼的話,我就先走了,麻煩大哥讓讓。”
黑衣大漢眼一翻,反手從身後“唰”的一聲拔出那鬼頭刀來橫在劉芒身前喝道:“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說!要不要加入!”
劉明搖了搖頭道:“不了,我真的名花有主了,咱們還是江湖再見吧!”
黑衣大漢隻得放棄,像一個泄了氣的氣球般癟了下去,他彷佛一下子就蒼老了幾歲,駝著腰挪到路旁頹然擺手道:“都讓開吧!咱大刀幫雖然剩下幾個人,也都是幫,被抹除番號就啥都沒有了。”
劉芒憐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挺住,會好起來的。”
黑衣大漢不甘道:“能告訴我,你是奔著哪個幫會去的嗎?”
劉芒輕聲道:“精武盟。”
黑衣大漢虎軀一震,仿若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整個人都定格在原地,眼神也變得空洞茫然。
等劉芒走出好遠,他才猛然回過神來向著其他幾人問道:“你們都聽見了嗎?他剛才說的是“精武盟”?”
那幾個大漢都眼神閃爍,其中一人支支吾吾回道:“好久沒挖耳朵了,聽得不真切,好像是,又好像不是,總之很飄渺模糊。”
其餘幾人忙和聲道:“對,那小子說得太飄渺模糊了。”
黑衣大漢忽然仰天長嘯一聲:“又是他姥姥的精武盟,今天已經是第三個了,你讓一個給老子會死嗎?”
喊完後,他一個箭步衝到路旁的一棵大樹下,揮起那把厚沉寬大的鬼頭刀一邊狠狠往樹身上砍剁,嘴裏一邊細碎咒罵道:“老子弄死你、弄死你。弄死你……。”
之前答話那人對其他人小聲道:“幫主受到刺激,又發羊癲瘋了。”
其餘幾人都讚同地點了點頭,搖頭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