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染血的柳城怒吼一聲把最後一個負隅抵抗的蒙麵人一刀攔腰劈成兩段後,又提著鬼頭刀奔向廂房處馳援。
正在苦苦頑抗的阿福等人差點就被那五個圍困他們的蒙麵人衝破了防禦,現在看見柳城揮舞著鬼頭刀從敵人身後掩殺上來,不由士氣大振,他們一鼓作氣從廂房內衝殺出來,配合著柳城的奔襲很快就將那五個蒙麵人斬殺於刀下。
劉芒見大局已定,忙蹲下身來查看阿波的傷勢,卻見阿波臉色蒼白如紙,中箭處的傷口周圍已經變成了青黑色,從傷口上滲出的血水也已變成了墨汁般的顏色。
這是中了劇毒的征兆,顯然阿波現在的情況很不妙。
柳城等人此時也趕了過來,看見阿波這個樣子,都十分悲憤,菜頭把腳一跺,轉身就提著刀給那些躺在地上還沒死去的蒙麵人補刀去了,阿福和小六強忍著淚水,重新爬上屋頂警戒。
柳城鋼牙一咬,抖了抖提在手裏的鬼頭刀說道:“要不,把阿波的整條臂膀卸下來,或許還能保住一命!”
劉芒急忙阻止道:“不行,那樣會造成大出血,我們沒有藥品一樣救不了他,這個村裏有醫生嗎?”
柳城道:“有是有,不過他隻是個赤腳醫生,不知道能不能醫治這樣的劇毒,況且楓林鎮的人現在都不敢接觸我們大刀幫,怕會遭到牽連惹來禍事,不然我們也不會被迫住到這個鬼地方來。”
就在這時,劉芒忽然瞥見正在不停補刀的菜頭抓起一個蒙麵人的頭發,抬刀就要往脖子上割去,那個蒙麵人剛才隻是被劉芒踢碎肋骨昏死過去,現在被菜頭弄醒後看見那把就要往自己脖子上割來的砍刀驚恐得哇哇大叫。
劉芒開口阻止道:“阿福,留他一命我自有用處!”
菜頭聞言,把抵到蒙麵人喉結上的砍刀又收了回來,撇下那人繼續搜尋其他那些還沒死透的蒙麵人來。
柳城疑惑道:“你留著那緬人做什麼,我們語言不通,什麼也盤問不了。”
劉芒道:“事不宜遲,現在我們兵分兩路,你和小六、阿福將阿波抬到村裏的診所去,就算醫生沒辦法解毒也一定有拖延時間的辦法的,我和菜頭在這裏審問這個緬人,看看有沒可能他們為了防止誤傷自己人帶了解藥前來。”
柳城聞言覺得很有道理,於是抱起阿波對劉芒點頭道:“那我們這就去了,幫主小心。”
劉芒點了點頭,揮手示意他帶著阿波趕緊上路。
柳城等人走後,祠堂裏就剩下了劉芒、菜頭、還有唯一一個活著並且清醒的緬人。
這個緬人看樣子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有著屬於緬人的基本特征,金黃的鬈發,鷹鉤鼻和淡灰色的眼眸。
他因為左肋被劉芒一腳踢碎,稍微移動一下身體就會產生劇痛,所以他隻能平躺在地上用色厲內茬的目光惡狠狠地怒視著蹲在他身邊的劉芒,隻是他眼底閃過的那一抹恐懼神色並沒有瞞過劉芒敏銳的雙眼。
劉芒把那支從阿波手臂上拔下來的短箭遞到緬人的麵前,一字一頓,字正腔圓地緩緩說道:“這個毒箭的解藥在哪裏?”
緬人不知道有沒聽懂,反正是一臉視死如歸的神情用輕蔑的目光看著劉芒,還側過頭去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大刀幫的人本就與緬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加上阿波剛才受傷中毒的事,站在劉芒身旁的菜頭被緬人這樣不屑的態度刺激得雙眼通紅,咬牙切齒說道:“幫主,他聽不懂我們的話,就算聽得懂也不肯說出來的,讓我殺了他為阿波報仇雪恨!”
劉芒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冷靜,然後臉上浮現出一絲殘酷的笑意,將那支短箭的箭杆橫壓進了緬人的嘴巴裏。
隻見劉芒一手把箭杆牢牢壓在他的嘴裏防止他咬舌自盡,一手往他的肋下探去,伸出食指和拇指捏住他肋下的一塊碎骨,用力揉搓起來。
一聲模糊不清的慘吼彷佛從九幽地府傳出,緬人被箭杆壓住了舌頭,有苦難言,肋下的巨痛使得他整個身體都開始痙攣起來,豆大的汗珠不停從他的額上滲出,順著他蒼白的臉龐滴落在祭祀廳裏的青石板上。
過了好大一會,劉芒才鬆開捏住那塊碎骨的拇指和食指,用平靜無瀾的目光看向已經痛得五官扭曲的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