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幻般的感覺…
落花…水滴…
血跡…汙痕…
那是誰的眼神…
“救我…鐵蕭…鐵蕭!”
“鐵蕭!鐵蕭!”
我用力睜開了雙眼,模糊中,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我眼前晃動。
“鐵蕭!你沒事吧!”我的臉被狠狠地抽打了兩下,瞬間變得清醒了很多。
鄭曉正關切地看著我,我微微張開了口問道:
“紹輝…他死了麼…”
鄭曉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我又問道: “其他人…怎麼樣…”
鄭曉掙紮地站了起來:“還有兩個昏迷不醒,要我扶你起來麼?”
我搖了搖頭:“我自己可以…”
鄭曉點了一下頭後便一瘸一拐地走開了。
良久,大家都聚在了一起,呻.吟聲,哭泣聲交織一片。所幸的是,除了紹輝外,居然沒有一個人骨折或者身亡,而且人一個也沒少。是這樣的結果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殘破的飛機已經成了一堆廢鐵,冒著絲絲黑煙,在強烈的陽光下顯得十分突兀。
“機長呢?”不知是誰突然問了一句,大家便左顧右盼起來。
“我們去附近找找吧。”一個矮個子的健壯青年說。
於是幾個男的便圍著飛機殘骸四處分散開來尋找,黑框眼鏡男走進了飛機燒焦的機艙裏。
大家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黑框男,隻見黑框男緩緩用手推開了變形的駕駛艙門,一股燒焦的味道撲麵而來。
隻見駕駛艙的座位上靜靜躺著一具早已燒焦的屍體,咧著殘破的嘴巴凝視著駕駛艙天花板。
我立刻感覺一陣惡心,隨之一陣天旋地轉。我下意識地扶住了身旁的機艙。
機長死了。
漫長的無言。所有人都圍坐在廢墟邊,神情凝重。斷斷續續的抽泣聲也漸漸變成了啜泣,最後平靜了下來。
“現在怎麼辦。”一個深沉的男聲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寧靜,大家都紛紛抬頭看向了他。
說話的是一個濃眉的男子,雙眼如外國人一樣微微下凹,兩腮的絡腮胡隱約可見,想必是出行之前用剃刀仔細剃過。“現在我們在哪裏。”
鄭曉從背包裏拿出了一個像是GPS的東西,然後用手托著對著天空四處晃了晃,但是片刻後卻垂下了手臂,搖了搖頭看向眾人:“沒有辦法收到任何信號。”
雜亂的議論聲又響了起來,大家紛紛地掏出自己的手機,緊接著又皺著眉頭關上,發出一陣唏噓。
我也拿出了我的手機,在手機通知欄上赫然三個格外刺眼的小字——“無服務”
躁動又開始了。
“給我安靜點。”鄭曉放開了音量說到,聲音中帶著一絲抱怨和煩躁,“我說,我經常在野外探險,你們跟著我就可以找到出去的辦法,但是前提是你們都要聽我指揮。”
一個不友好的白眼瞟了鄭曉一眼,發出輕輕的一聲哧笑。而幾個女生則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投來了希望的目光。
鄭曉也沒過多理會,瞥了瞥嘴角繼續說道:“大家最好把自己隨身帶的包裏的東西都倒在自己腳下讓我統計一下,這樣我就可以估計一下我們食物能夠支撐我們的最大期限,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規劃食物分配。”
“憑什麼呢。”又是一聲冷冷的哧笑。
循聲隻見一個頭發立起的眼鏡男不屑地搖著頭,小小的眼睛裏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你這是要做老大呢還是超級英雄,你有什麼資格檢查我們的包裹?”
鄭曉冷笑了一聲,悠悠地走到了那個小眼男的麵前,龐大的身軀遮住了照在小眼男身上的陽光:“如果我說……我想獨吞呢……你能把我怎麼樣?”
小眼男臉上的笑容變得略有些僵硬,聲音卻強作不屑地說道:“喲!大夥兒看到了吧,這人本性畢露了,我看他就是一個地痞……”
還沒等小眼男說完,鄭曉便抄起一拳打向小眼男的胸口,速度極快。
隻聽一聲悶吭,小眼男倒在了地上,半天才憋出一句話:“草,草尼瑪的。”
說著,小眼男從地上爬起,剛剛直起身,不料鄭曉迎麵踢來,飛快的腿速帶著小眼男扭曲的臉劃過一道弧線。
再看小眼男已經重重倒地,慘叫地捂著臉翻滾。
“你還想說什麼麼?”鄭曉冷冷地看著小眼男,小眼男已經鼻青臉腫,哪敢還口。
這時,隻見一個女孩走到了小眼男身邊,遞給了小眼男一瓶消毒藥水和一塊白色的消毒棉。
這個女孩是中等偏矮的個子,柔軟的黑發束在耳邊,用帶著蝴蝶結的發箍紮著低低的雙馬尾,額頭梳著平劉海,一雙大大的眼睛和一臉稚氣未脫的笑容。一身薄荷綠色的棉布長裙直垂腳踝,蘿莉十足。
小眼男顫顫巍巍地扶著地麵坐了起來,一臉狼狽的模樣,卻極度不耐煩地推開女孩的手:“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