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下意識地握緊手中的消毒水,棉花卻不慎掉到了地上。她微微一愣,隨後卻又微微一笑,小心地擰開了瓶蓋,又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塊幹淨的消毒棉,將酒精打濕後,小心地要去擦小眼男的臉上的傷口:“呐呐!!”
小眼男缺如觸電一般一下將蘿莉掀到在了地上:“讓你別碰我!”。
“你這樣對我妹妹的?”那個蘿莉旁邊突然站起了一個男子,一掌將小眼男重重地推到了地上。
“好好好,對不起,對不起,小妹妹。”小眼男不知是不是怕再惹是生非了,連忙連連賠著不是,待那個男子轉身去扶蘿莉的時候,嘴角憤憤地撇出了一聲“神經病”。
黑框男推了推眼鏡,淡淡地看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鄭曉也沒有再去提食物的事情了,雖然沒人敢和鄭曉叫板,但是卻對鄭曉開始有些避諱的樣子。
陽光從飛機壓倒一片樹後露出的天空垂直射下,被飛機機殼反射成了一塊一塊刺眼的亮斑。環顧四周,巨大的樹木撐起蔽日枝葉,高大雜亂的灌木叢圍繞在殘骸周圍,黑壓壓的樹幹交錯地蔓延向遠處。
沉默一直延續到12:00
每個人都翻出了自己帶的食物開始吃了起來。我自己帶的東西也不算太多,如果以我一個人的食量來算,我所攜帶的食物足夠讓我吃上兩個星期,當然並不是飽餐的那種。所以我必須十分節約地計劃地吃著這些食物,畢竟當食物吃盡的那一刻起,要麵對的將不僅僅是野外威脅這一個挑戰。
我背著自己的背包想找個地方坐下,在人群中我找到了那個蘿莉女孩,身邊那個自稱是她哥哥的男子不知道去了哪裏,她正一個人坐在一個角落裏,慢慢地吃著手中的一個糯米團。雖然是糯米團,但也僅僅是一個雞蛋大小,我知道這點分量對她是遠遠不夠填飽肚子的。
我想去和她說個話,但是想到他的哥哥,卻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向她走了過去。
我微笑著遞給她一個壓縮餅幹,她抬起了頭看向我,竟有點反應不過來,怔怔地看著遞到她麵前的餅幹,遲遲沒有接過。
“給你的。”我微笑著對她說,“你吃這些夠麼?”。
她伸出了小巧的手接過了餅幹:“唔……謝謝呐!”
“這沒什麼…”我尷尬地笑了笑,仿佛是她遞給我食物一樣。片刻後我又問道:“你和你哥哥一起來的麼?”
“唔…是的。”女孩認真地吃著手上的糯米團,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大樹下邊,我這才看到了這個女孩的哥哥,那個男的右邊的眼角長著一顆痣。
“他不和你在一起麼?”我問道。
“他啊。”女孩嘟了嘟小小的嘴巴,咽下了嘴裏的米團,“那個死人啊本來不想帶上我的,他從小都把我當成他的累贅。”
說著女孩輕輕地哼了一聲,一臉的意見。
我輕輕地笑了笑,看著眼前這個可愛的女孩。
一種莫名的溫馨的感覺突然湧上我的心頭,好似我曾經和這個女孩相識過一樣,或者,我似乎有過認識一個和這個女孩很相似的另一個女孩。我努力想去回憶,但是在大腦之中所有和這個有關的記憶卻一並被大腦抹成了一片空白。我扶著沉重的腦袋努力去回憶,但是我隻能想這麼多了。
女孩吃完了糯米團後,用手抹了抹嘴角,然後脫下了背包要把壓縮餅幹放進去。
“不。”我連忙說,“這個你現在吃掉,你需要我這裏還有,不然你會餓的。”
“嘻嘻!”女孩突然笑了起來,然後看向我說“嗯哼,謝謝你哦,我吃這些真的真的夠的。”
“好吧…別餓壞了自己。”我伸出了手摸了摸她的頭說。
“哦對了,大哥哥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女孩突然抬起了頭看向我,日光清澈,她的雙眸平靜得像一麵鏡子,映出了我的身影。
“許…許鐵蕭。”我頓時感覺臉頰一片紅暈,連忙看著天空。
“哦……我叫龐筠玲,鐵蕭哥哥謝謝你的餅幹哦~”女孩調皮地向我吐了吐舌頭。
“啊…好…”我竟有一點語無倫次,“如果食物不夠的話你可以找我的。”
“放心吧,我哥哥那裏還有很多的。”女孩嘻嘻一笑。
我背著包從她身邊走開。
陽光漸漸傾斜,1:00
“沒有救援…”一個顫抖的男聲輕輕地說道。他抬起了慘白的臉,蒸騰的汗氣使他的頭發蓬起,他麵部扭曲並微微顫抖,雙眼空洞而無力。
“我不想死…”他繼續自言自語地說,絲毫沒有在意我們的目光。
“兄弟。”小眼男用打濕的紙巾擦拭著臉上的傷口,瞥了一樣那個顫抖的男子一眼說道,“能不能別像個娘們一樣?”
“我不想死!”刹那間顫抖男突然坐起,死死地抓著小眼男的衣領,而顫抖男的臉早已被鼻涕和眼淚打濕。
“有…有話好好說…”小眼男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傻了,拿著紙巾的雙手僵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