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顫抖男放開了小眼男,獨自一個人又開始抽泣起來。
“操,今天爺怎麼運氣這麼背,一個脾氣暴躁的,還有一個瘋子…”小眼男嘟囔著扶了扶歪掉的眼鏡。
“現在應該可以走了吧?”一旁沉默已久的黑框眼鏡男冷不丁開口說話了。
走?去哪?大家都疑惑地看向黑框眼鏡男。
黑色鏡框男淡淡地拿出了一個礦泉水瓶,瓶子腰部已經微微下凹,形成一個類似漏鬥一樣的形狀。
“中型以上的民航飛機飛行高度一般在海拔3000——12000米的空間,我們乘坐的飛機算是中型類大小,而且這類的飛機一般不會裝有壓力調節係統,也就是說我們飛機內部和外部是連通的。”鏡框男淡淡地推了推眼鏡,“這是我在飛機出事前喝過的水,當我密封這瓶水時,意味著水瓶裏的大氣壓是和飛行時候的大氣壓是相同的。”
大家都疑惑地看著鏡框男。
“然後在我們落地以後,因為高度的不同導致大氣壓也隨之升高,瓶內大氣壓小於外界空氣大氣壓,所以瓶子會向內凹陷,但是,它並沒有凹陷太多。”鏡框男將瓶子給大家看了一遍。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依然處於高海拔地區?”濃眉男接過話頭。
“沒錯,依照瓶子凹陷程度計算,我們處於的海拔高度大概是1000——3000米左右。”鏡框男接著說。
“海拔3000米,但是為什麼我們會沒有任何不適應的感覺?”濃眉男接著問道。
“也許是飛機墜落時候給我們的衝擊力改變了我們肺部對環境的適應力。”黑色鏡框男淡淡地回答,“因為沒有任何科學依據,所以我隻是猜測而已,但是這並不是這件事情的關鍵。”
那關鍵是什麼?
“海拔越高,晝夜溫差越大。”鄭曉打斷了我的疑問,“如果昨晚不是飛機燃燒時釋放的熱量,恐怕我們早就全部凍死了。”
我深深地倒吸一口涼氣。
“現在我們所在的地方根本不適合搭建帳篷,如果我們不趕緊遷移,等天真正黑了就麻煩了…”鄭曉說著,用複雜的目光打量著鏡框男,鏡框男微微地側著頭,然後淡淡地看著腳下的地麵。
小眼男卻一連不情願的樣子,自顧自嘟囔著:“又要走,我才不願意走呢……”
“如果你願意和一具屍體睡在一起…我不會介意你留下的。”我心裏暗自想著。
於是我們一行人便一起動身離開了。
時間指向14:00
茂密巨大的樹林僅僅是森林組成部分之一,它們的根部布滿了灌木類植物,在灌木類植物之下還隱藏著一層層細膩的青苔。因為向陽性的巨木遮蔽了大部分陽光,所以樹木之下才會生有避光性植物,這也是這座巨大的森林不斷演替的結果。
我們一行人穿行在這片巨大的森林之中,鄭曉揮舞著巨大的砍刀砍伐著一片又一片的灌木。雖然六月酷暑將至,但是這裏的溫度卻十分陰涼,一片悠悠的安綠色猶如墳墓一般安詳。
許久,我們就走進了森林深處。 身旁隻剩下高大粗壯的大樹和交纏在大樹上的巨大的藤蔓。濃密的樹葉擋住了陽光,原始森林仿佛成了昏暗的古老幽堡。在這昏暗的幽堡裏,草木稀少,隻有在樹冠間隙形成的林內“天窗”下,透進微弱陽光的空地上,才有一些草本植物生長。這些植物中還有許多“同生共死”的寄生植物,和被稱為“森林魔王”的“絞殺植物”。其中最有特色的是那些巨大粗壯的藤本植物,它們曲曲折折、橫七豎八地從各個方向伸出,相互纏繞扭成索狀或絞繩狀。或吊掛於粗大的樹幹上,徐徐搖曳,或高攀於樹冠之頂,垂懸飄逸,許多藤條粗壯光滑,顏色青黑,婉蜒橫臥於草中,猶如長蛇遊動一般。
4:00
已經走了兩個小時,陽光也漸漸變得稀少,幽暗的森林變得更加靜謐。
溫度開始下降了,我感覺到自己的皮膚已經開始有些反應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我們找到了一個微微內陷的崖壁。懸崖頂部已經被各種灌木覆蓋,垂下幾根青綠色的藤蔓。
“就在這裏駐地吧。”鄭曉停了下來,把肩上的包丟在了腳下。
溫度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下降,5:00
溫度已經將近隻有15度左右了,雖然這對於夏天的氣溫來說並不算寒冷,但是卻依舊有些透心的涼意。帳篷也搭建好了,所有女生在帳篷周圍用木棍圍成了一個篝火堆。
黑框男靜靜地坐在不遠處的地上。
“嘿,你知道的真多。”我略帶讚賞地對他說。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說:“不算多。”
“你……叫什麼…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怎麼稱呼你。”我知道自己這樣問有些冒失,隻好尷尬地說道。
“周浩宇。”他回答。
“周浩宇…”我默念了幾遍名字,然後點著頭轉身又去幫忙了。